见到人来,他朝萧括招了招手。
“你小子,那么久连个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邵阳市了。”
刚走近,刘亚荣便朝他肩膀不轻不重地给了一拳。
萧括垂着眼坐下,若无其事地摸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低头点燃,慢悠悠地抽了一口。
“差不多得了,再抽真该废了!”刘亚荣提醒他,末了又感叹道:“快过年了,你怎么打算的?”
萧括深吸一口,就着桌上的餐巾纸抖了抖烟灰,“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亚荣睨他一眼,又问:“上次那通电话……你是不是和周总在一起了?是真的假的?”
说起这事,萧括本不想提及。
前天晚上,他送周深深回家,去的路上接到刘亚荣的电话。
两人寒暄了几句,一旁的人觉得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是谁啊”,声音透过话筒传到那头,刘亚荣一听便猜出了对方是谁。
挂电话前他没多问,只说了一句,“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再见面时,自然而然地便聊到了这事。
见萧括没出声,刘亚荣心里的疑问也算尘埃落地。
他笑了笑,支着脑袋问萧括:“既然如此,什么时候回来?”
萧括怔愣片刻,没听明白,“什么?”
“什么‘什么’,都在一起了,你还准备在外头晃荡到什么时候。”刘亚荣笑笑,不怀好意道:“当初我就说了,你啊……十有八/九是周总的人,瞧……现在这样不挺好,下半辈子也可以少奋斗十年八年的了。”
萧括捻灭了烟,瞥他一眼,沉声道:“我没准备回去,也没准备靠着周深深的关系……”
话毕,对面的人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瞧了数秒。
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低声骂了一句:“你他么搞个屁啊,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括没出声,刘亚荣继续道:“括子,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懂你……你说吧,其实你挺缺钱的是不,现在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居然说不想回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和兄弟我说说看?”
怎么想的?萧括弯起嘴角自嘲,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机遇!知道什么是机遇吗?”刘亚荣絮絮叨叨地念着,“机遇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有些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这个东西。甭管你是怎么想的,眼前这么好的机会放着,你不珍惜,往后一辈子你都得活在懊悔和自责当中。”
“不为钱,不为名,那就当你是为了理想……括子,你有没有想过,只有抓住这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你才有机会、有能力去实现你的理想!”
一番话毕,萧括敷衍地笑笑,没搭腔,也没往对面看。
他心中默念着两个字:理想。
没错,从那一天到现在,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为了实现理想!
接近周深深,虽然是万策当中的下下策,但是不得不说,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唯一一个能够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
*
这天一早天光正亮,明媚的阳光洒进落地窗,屋子内外被照得一片亮堂。
周深深一夜没怎么睡,早上醒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地照了照镜子,才发现眼窝处泛起一层淡淡的青灰色。
她懊恼地扒拉着头发,对着镜子化好妆,早饭也没心情吃了,套了件及膝的呢子大衣,拿着车钥匙便出了门。
车在早高峰的路段上行驶着,最后驶入了中驰别苑的正门。
里面很大,道路平坦笔直,绿树茂密成荫。
车子在一处别墅前停下,周深深将车钥匙揣进兜里,坦然自若地往里走。
冯育国每天早上打完太极有喝早茶的习惯,这个点主宅里见不到人,她也不急,径自踱步往屋子后的庭院内走去。
庭院深处,喷水池旁摆着一张两人座的小桌,桌上摆着刚刚泡好的新茶,冯育国父子俩坐在小桌前低声议事。
见到人来,冯伟明率先起身结束了谈话,朝她招招手,问:“大清早地你怎么想到来了?”
周深深款款走近,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到了冯育国身旁,讨好地挽起他的臂膀,“我来看看外公。”说着,回过头对冯育国道,“外公,咱们出去逛逛吧。”
老头子上了年纪,就喜欢小辈在跟前晃悠,更何况周深深又是他最喜爱的孩子。
这个时候她主动提议,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到了正午,阳光不像清晨那般柔和温煦,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头顶,发出刺眼的光芒。
冯育国昂着头,瞥眼瞧了瞧外孙女,蓦地开口问她:“说吧,找外公又有什么事呐?”
“外公,瞧你说的……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周深深忸怩了一下,露出不自然的神态。
冯育国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尽管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错了也没事。”
周深深表情微变,眼里终于浮现隐约不满:“其实也没什么……上次人事部的张越告诉我,我预备辞退高子振的文件被你驳回了。”她扯了个古怪的笑,“外公,你不是说让我历练历练吗?怎么这点小事都还要你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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