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冯育国默不作声地听着,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这孩子从小就没人教,这会儿指望她听你的……说什么都晚了。”
话音刚落,冯伟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神色,她笑着和父亲解释:“爸,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误会了。”
冯育国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轻哼一声,语气略重,带着指责:“没见过你这么当妈的,孩子的事情一点不上心……”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口气生硬道:“听说深深这几日有个新的男朋友在谈着,这事你知道吗?”
此言一出,在座的其他三人均是一怔。
冯伟明率先问道:“还真没听深深说起……这孩子,谈个恋爱有什么好隐瞒的。”
冯育国脸色冷了几分,憋着一股怒意,也不知在生谁的气。
“换作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同公司的员工!事情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年轻,却无半点本领……”
说到这里,冯育国更加气急,让他觉得寒心和不解的是,自己放在手心里疼惜呵护长大的孩子,怎么就看上了一个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小子呢?
听完他的描述,冯伟丽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有一瞬间她的大脑仿佛宕机了,没搞明白冯育国口中的话到底的什么意思。
“爸,你刚才说对方是谁来着?”
冯育国看着她,沉着脸答:“你的好女儿,放着孟家公子不要,腆着脸去追求一个打工仔!”他口气郑重,“怎么样,是觉得不够丢人,还要让我再重申一遍吗?!”
冯育国确实有些后悔,悔不该当初从女儿手里把这个担子接下,以至于现在孩子出了问题,而她这个做母亲却无半点危机感。
冯伟丽每日醉心于自己的舞蹈事业,自从离婚之后,单身的这些年,身边不乏有条件优良的追求者。只是每一次当对方表现出丁点爱慕之情时,她便以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为由头回绝对方的好意。
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不会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过日子,因而一听到她这条件,便纷纷退却了。
至于冯伟丽为什么选择单身多年不嫁,别人不清楚,他冯育国不会不清楚。
眼下说起孩子的事,他便又唠叨了两句,“你也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他解释说:“我是做外公的,总不好插手孩子的私人问题,只是这事情太离谱……你若是不尽早阻止,就怕宣扬出去,咱们冯家的脸真该是丢尽了!”
在座的几人见他越说约激动,胸脯起起伏伏,话到最后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桌子。
“爸,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姐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说话的是冯育国的儿媳妇、冯伟明的妻子金露凤,她从得知这件事开始,便抱着看好戏的架势,观摩着房内一家三口的神态,心底却暗暗冷笑。
冯育国抬眸看了看她,印象中这个儿媳妇甚少出面,每年的家庭聚会总有那么两三回缺席不在,只是没想到今天说起深深的丑事时,她却恰好在现场。
冯育国的脸色缓了缓,到底没把话说得太难听,挥了挥手起身离席,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
饭后,冯伟丽被单独叫到了书房谈事情,而冯伟明还有要事在身,和父亲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妻子提前离席了。
车子驶出中驰别苑的大门,一路上金露凤念念叨叨着刚才饭桌上的事,看得出来很感兴趣。
“哼……我当这丫头多能耐呢,上了大半年的班,别的本事没有,勾/引男人的功夫倒是渐长。”金露凤讥诮地笑着答,“你刚才没瞧见,你姐的脸色都黑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该多懊悔……”
驾驶座上的人一手攀着方向盘,听到这话终于绷不住面色冷声道:“你差不多得了,还准备念多久?这一路念个没完没了,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金露凤瞥眼瞧他,“说你的好外甥女,你心疼了?”她眯着眼睛,口气不善,“怎么,就许她事办得难看,还不许我说得难听了?!”
“深深也是你的外甥女,别说生分了。”冯伟明纠正她。
金露凤不肯依,仿佛听到了什么刺激性的话语,当即高喝一声:“她才不是我的外甥女!”默了片刻,眼底浮起一抹湿意,咬牙道:“我是不会认一个杀人凶手做亲戚的!”
说完话,她兀自撇过头,面向窗外默默地流着泪,不吭一声。
冯伟明知道她又要开始重提旧事,不由地觉得头大,只得开口安慰她:“行了……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还惦记着,做人得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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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感冒拖拖拉拉将近半个多月也不见好转,萧括每日出门必定得带上口罩,浓重的鼻音夹杂着一丝倦怠感,脸色蜡黄不见气色,周深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天气越来越冷,临放假前的两天,邵阳市又下了一场大雪。
夜里气温骤降,萧括裹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嗓子仿佛被火点着似的,又辣又疼。
半睡半醒之际,他试图起身倒杯水喝,双脚刚踩在地上,头晕目眩的感觉便瞬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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