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高兴的往外走去,可惜,人生失意之事十有八.九,事事不如人愿啊!
老天又再一次耍了姜青青,尸山是出来了,可她们现在又在哪?放眼望去茫茫群山,一眼望不到头,她们俩人就像是两只小蝼蚁,淹没在这茫茫山海里。
不过,这次她俩倒没有绝望,好歹外面有野兽肉吃,有太阳,有方向感,只要一直往前走,爬几座山,总能到头的。
这里荒芜人迹,山上的野果子倒是不少,两人偶尔还会吃几颗解解馋。
野兽也不少,随时能遇上了几只窜出来的,她选了一只肥野兔给杀了,剥了皮,生起火,嘴里哼哼唧唧:“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了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剥了皮,切成块,放进锅里炒起来。加上水,盖上盖,出锅之前撒香菜。”
“噗嗤……,你唱的什么?”崔燕咯咯的大笑起来。
“一首童谣,改版过的童谣。”
“那没改版之前是怎样的?你唱给我听听嘛!”崔燕来了兴趣。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姜青青边唱边烤,崔燕在旁嘻嘻哈哈的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
一柱香后,俩人终于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肉。
时间已是盛夏,耳边尽是聒噪的蝉鸣,远山苍翠,头顶的参天树木遮去了大半日光。她们啃食着兔肉,抬头看见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再想着自己的模样,不由得相对失笑。
崔燕长长出了一口气:“其实想想,我们这样在山野之中生活,或许也挺好的。没有世事纷繁纠葛复杂,没有勾心斗角……”
姜青青懒得理她,这肯定是这崔大小姐体验野炊的新鲜劲,劲头一过,肯定又得哭爹喊娘。
她嘴里吃着兔肉,心里却在想着,下次出门不管去哪儿,一定要记得随身带盐,几天没吃盐了,嘴里都快淡出鸟味了。
姜青青想完,又转过头去看崔燕,只见她正不顾形象的用手抓着兔腿,用力咬着,沾得满嘴是油。
不禁取笑道:“喂,我说你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要是被京中的那些公子哥们发现,一定会大跌眼睛的,堂堂京中侯府大小姐,有才有貌,却居然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用手抓着吃肉。”
崔燕瞥了她一眼,回道:“形象能当肉吃?”
“不能吗?那三年前,在宫中过小年哪天,你是怎么嘲笑我来着?”姜青青好笑的问道。
崔燕这下有点尴尬了,狠狠的吞下一口兔肉后,才正色回道:“对不起了,那天是我不对,我只是看不过表哥和阿临每次被你打的鼻青脸肿的,想借此给他们出下气,真的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其实也没太当回事,”姜青青看着正正经经给自己道歉的崔燕,不由得摆了摆手。
崔燕却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当时心里是很羡慕你的,羡慕你的敢做敢当、肆意妄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活得潇洒自在。”而不用像自己一样,过着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
“羡慕?为何要羡慕?你也可以活得像我一样逍遥快活啊!人生才短短几十年,总要为自己而活,要是全然顾忌着别人的看法和想法,那得多憋屈啊!不过,……就是名声差了点。”姜青青道。
世上最累人的事,莫过于虚伪的过日子。
看了看崔燕暗淡下来的脸色,她才安慰道:“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又长得这么美,甚至有人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喜欢你的公子们怕是有乱葬岗的竹子那么多,我要是你呀,睡觉都能笑着醒来,照个镜子都能把自己给美晕掉。”
“你看我表面这么潇洒,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听了多少闲言碎语,我好好的一个女子,被他们说得飞扬跋扈、蛮横无理、心狠手辣,甚至还被起了个小名叫“姜三郎”,哈哈哈哈哈!”姜青青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心里还真不太在意,她纯粹就是在安慰崔燕罢了。
“姜三郎,三郎,还不错啊,我很喜欢呢!我以后就叫你三郎好不好?”崔燕忽然来了兴致,对着她问道。
姜青青无所谓的说道:“随便呀,你喜欢就叫呗。”
崔燕又问:“三郎,你以后也不要对我喂啊喂的叫,我有名字的,你以后叫我小燕儿好不好?”
小燕儿?……哎呀妈呀!这称呼让姜青青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道:“这么肉麻的叫法,还是留给你家阿临去叫吧!……看你这么笨,什么都不会,我觉得叫你笨燕或蠢燕,就挺合适的,嗯!还是蠢燕顺口一些,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以后就叫你蠢燕。”姜青青拍案决定了。
“不要,我抗议。”崔燕跳起来大叫道。
“抗议无效,”姜青青不鸟她,吃饱又休息够了,起身认了认方向后,便抬脚走了,崔燕无奈只好紧紧跟着她。
姜青青腿脚奇快,而且不知疲倦,偶尔看到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的崔燕,就会停下等她一会儿,后来实在看不过去,便大发善心的又把她给背在了背上,顺便嫌弃道:“蠢燕,像你这样慢慢走,何时才能走回京城?你准备留在这山中过个年?”
崔燕撇了撇嘴,表示不想理她,惬意的趴在她背上,搂着她的脖子,偶尔还调皮的踢踢小腿,心中想,留在这过年也不错,反正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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