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这个……”羽书的眼神有些闪躲,放下手里的饭碗。虞幼白苦口婆心的两盏茶的时间,才说动羽书跟她一起用膳。
“是……是奴婢捡的,从墙根儿那里,应该是不知道谁以前仍在那里的。”羽书赶紧低头扒拉了两口饭。闪躲的眼神不敢看向虞幼白。
如果让主子知道了,她肯定要去的,刚刚在路上听她念叨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对辞。主子应该没有看出她说谎来。羽书在心里继续自我安慰着,
“羽书,你不知道撒谎的时候不能结巴吗?”虞幼白皱着脸,双手托着腮看向羽书。
迫于虞幼白的银威,羽书只得领着她来到上次帮她找竹子的地方。这地方其实离着关雎宫也不远,与关雎宫就只有一墙之隔。
杂草丛生的院子,破旧的木窗,已经掉漆的大门,无不展现着这处宫殿的荒凉。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竹子就在那边的墙角”羽书指着院子东南方向,果然有一丛竹子。
现在是冬日,竹丛边上和里面满是发黄发黑的竹叶,因为缺少人打扫,一层盖着一层。厚厚的竹叶踩上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看着这一棵棵的竹子,虞幼白突然发现,她好像没有带什么工具。砍竹子好像得先有砍刀。
“娘娘,要哪一棵?”羽书心细如发,出门前就先去关雎宫的库房里,寻了这个生满铁锈的柴刀。这应该是给粗使宫女砍伐关雎宫内杂草用的。
“就那一棵吧”指着一颗小碗粗的竹子,虞幼白兴奋的道,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上面横着有几道划痕,不过这一棵是这片竹林里众多的竹子中,长的竹节最为齐整的一棵了,不管了就它了。
这一棵竹子能做不少呢。还有这些细细的竹枝,她想要试着做做吸管,她以前看她主人用那个细细的小棍棍喝水,一直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竹子砍倒,将其砍了几节,两人需要运几趟才能将其全部运回关雎宫。
哎,怎么有些铬脚?将手里抱着的竹子先放下,虞幼白弯腰拾起了地上刚刚铬她脚的元凶。
是块玉佩,黄色暖玉窝在手里温润的很,上面的雕花是两条鱼。就算不识货的虞幼白都能看出这枚玉佩绝非凡品。
“主子,天块黑了”走在前面的羽书摸了摸有些泛疼的伤口,回头看见自家娘娘还在原地发愣。这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这院子如此荒凉,不是个久待的地方。而且她家娘娘还禁着足。对,不提这茬儿她还忘了,今日去御膳房之事不知会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她家娘娘可还禁着足呢。
“知道了,这就来了”,心安理得的将手里的玉佩揣进怀里,虞幼白弯腰抱起竹子,费力的往大门处走去。
“哎?朕的玉佩呢?”刚刚换好衣裳的匡越一摸腰间,一直悬着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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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娘娘,这能行吗?”羽书看着她家主子嘴里正叼着一根筷子粗细的竹枝,脸上憋的通红,腮帮子鼓的像是夏日里沟渠中呱呱叫的青蛙。
“怎么不行了,我再换一根试试,反正这么多呢。”揉了揉了自己的两腮,好酸啊。虞幼白休息了片刻,又从桌上拿了根竹枝。这些都是她跟羽书刚刚挑选好,洗干净掐掉头尾,又直又细做吸管正好。
从回来两人就开始试,试到天上月亮高挂,羽书说什么也不让自家主子试了。不说别的,这点灯熬蜡的,她们关雎宫里翻个个儿也就找到了那几根半截儿的蜡烛。离着领这个月的份例还早呢。
“好吧”虞幼白看到羽书一直在看那根将要烧到底儿的蜡烛,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在心疼蜡烛了。罢了,反正明天白天也没什么事,她还真就跟这棵竹子给耗上了。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虞幼白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该起来做广播体操了。
“全国第二套广播体操,初升的太阳,第一节……”关雎宫的前院响起了虞幼白的充满节奏感的声音,正在梳洗的羽书,本来听到虞幼白刚开始的那一嗓子,差点把手里的布巾扔地上,还以为主子有事找她。但是出去后看到虞幼白又蹦又跳掐腰踢腿的模样,就释然了。主子在做那个叫什么广操的东西。
将盥洗的东西给虞幼白放好,羽书端起食盒就准备往御膳房去。就是腿和胳膊一用力还疼。不过不碍事,她用另一只受伤轻点的挎着就好。
“羽书,你先等等。”虞幼白叫住将要出门的羽书,三步并两步的往轻岚殿这边跑,看的羽书一阵皱眉,“娘娘您慢点,裙子飞起来了。”
“没事,你过来一下。”虞幼白将羽书带到内殿,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这东西她从不用来喝水,都是盛放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娘娘,这是什么?”羽书看到茶杯里墨绿色的泥状物,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
“这是刺儿菜,可以消肿祛瘀。咱们这里没药,你这丫头又不肯去太医院,只能用这个试试了,如果还不成,一定得去太医院瞧瞧听见没?”虞幼白用只竹片轻轻的挑了一些放到羽书手背的伤口上,慢慢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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