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步步走出大厅的吴漪突然之间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直到她在西装天团的注视下,路过沙发上玩消消乐的谢长安走出别墅之后,她才猛地想起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将明】
吴漪出了别墅,本想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气时,闻到的却是淡淡的焚香味儿。眼睛一扫,发现墙上挂着一个篮球大小的青铜香炉,香味儿就是从那里跟着袅袅白烟一起飘出来的。
外面很暗,得靠着暖黄色路灯才能看清周围环境的外面,吴漪抬头看了看天,却发现这里根本看不见日月星辰。头顶五丈高的并不是天空,而是打磨光滑的石壁!另外,这个大别墅里没有窗户,所有本该是有窗户的地方全都挂着各种油彩画。
难道这个boss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喜欢当土拨鼠什么的?
“觉得这里很奇怪?”
吴漪听见谢长安的声音,心里默默吐槽这个人惜字如金的程度回头望去,见谢长安披着那件‘确认过眼神,是买不起的斗篷’站在门口,屋里金灿灿的灯光从他背后打过来,眼睛里淡漠得没有一丝感情地看着她,吴漪觉得脊背发毛。
“嗯……”吴漪悄悄攥紧了拳头,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毕竟在人家地盘,万一说错什么话被抛尸荒野可就惨了……
谢长安走到她身边,步伐轻盈,没发出一点声音。
“想好了?以命换命。”谢长安看着前方虎头形状的香炉,若有所思地问道。
吴漪转过身低着头看着一直铺到外面的玉料地面,长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地吐掉,语调开始沉重了起来:“想好了,我要复活他。大不了用我的命去换,只要能让我再看他一眼,我心甘情愿地去死。”
谢长安看着吴漪那慷慨就义的表情突然笑了一声:“如果是死很多个不相干的人,他才能活呢?”
“那也要复活!”吴漪先是愣了一下,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突然抬起头看着面带调侃的谢长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吴漪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相干的人死就死了,她会愧疚,也会以死谢罪,只要他能复活,让她看一眼就行!
想起七年前的五月带着杏花香味、有温度的风卷起他的额前的发丝,杏花铺成了满山的地毯,他站在杏花树下白衬衫反着太阳的光,温温柔柔的一笑。吴漪觉得,自己就是万劫不复也值得。
“嗯”谢长安点了点头“你该上路了。”
本来还沉浸在从前的悲伤中的吴漪突然有点儿懵,上路?大郎该喝药了?
吴漪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说错答案了的时候,谢长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食指长、通身红色却用黑色篆体写着【将明】二字的竹令,向上一抛后往别墅里走去:“一小时后,阳台,山脉。”
吴漪正想着这小少年咋这么装逼呢,真当有人会唰唰唰飞过来接吗。却见眼前几道黑影闪过,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原本该是竹令落着的地方,站了六个人,薛太平和眼角有火焰的那个西装大佬也在其中。
吴漪想了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打脸吧。
“吴姑娘,请吧。”薛太平将竹令插在上衣口袋里,瞥了吴漪一眼后对那几个人一招手,朝着二楼走去。
吴漪本来想着一个阳台容纳七个人是不是太挤了点儿,万一不小心踩到花花草草再让她赔钱。
到了之后才发现是八个人,谢长安也在。而且一点也不挤,人家的‘阳台’是连着墙壁,像个天桥一样的存在,也不种花。
“先生也……”薛太平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望向谢长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
“晚上,无妨。”谢长安说着,带着七人走向那面墙壁。
等到了墙壁前,谢长安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银枝,在墙壁上以一个特殊的频率敲了几下后,墙壁从中间开了一道门,里面是楼梯,两边还燃着长明灯。
等走到了楼梯尽头后,谢长安又向头顶扣了几下,随即,头顶出现了一盏暖黄色的灯,接着是一张满是皱纹和烫伤伤疤、毁容得彻彻底底的脸探了过来:“先生请。”
吴漪听这声音发现年轻的很,怎么听也不像现在这张脸能发出来的。一面感叹人不可貌相,一边估算着地下这得是多大一个洞,挖了要多久。
直到八人都出了通道后,门关了,那个拿着灯的人用破旧还带着黑色油垢的棉被盖住了通道,又将旁边的大黑狗赶了上去才停手。
吴漪打量着这个房间,发现是一个不能再普通的民居,屋子里没开灯,黑黢黢的,采光也不好看不到月亮的光。而他们出来的地方是厨房的狗窝……
“东西,在哪?”谢长安看着那个人,问道。
那人挠了挠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头发指了指外面:“刚刚放在外面门口。”
谢长安“嗯”了一声后,带着人出去了。到门口,除了谢长安、吴漪和薛太平以外,所有的人都各自拿了一个背包回去房间里换衣服。
换好之后,披着一身月色,踩着黄土,八人开始朝着山脉走。让吴漪觉得不是很敢信的是,只有他们脚下半丈宽的是黄土,两边都是一人高的白雪。这雪下这么大,都不雪崩的吗!而且,看这意思,好像民居和自家大儿子在的地方离得非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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