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句句找向顶天愿听的说,果然说得肃毅侯眉目舒展,频频点头:“正是如此,可惜无知妇人,尽计较眼皮子底下那点小事,吵得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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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深等了几日,始终不见向顶天发作楸涛院,略略放下心来,又一日道宗风尘仆仆而回,便更把向天觉的事抛之脑后了。
“老奴外出半月,竟发生如此多的事,好在有惊无险。”
向天游手里捧了个四四方方的白玉小盒,装的正是道宗去西北大漠采来的流沙石花。池深前头补了好些灵丹妙药,可均不曾见过灵草真身,便一把掀开盒盖欲一睹究竟。
向天游不料一向不好动的人突起好奇心,阻拦不及,一股滔滔热浪忽朝两人奔涌而来!池深只觉双眼一痛,面皮骤干,惊叫一声后下意识闭目后退,再睁眼时就见道宗与向天游二人各伸两指,指尖一股气扭曲空间围着流沙石花缓缓流转,将之控制。
池深情知自己鲁莽大意,险些酿成祸事,满脸愧疚。向天游不气反劝:“流沙石花中日曝晒于烈阳下,至刚至强,需得添置几味中和的药材进去,才能让你服用。这事我也办不妥,且让道宗去做。”
道宗长路奔波却一刻不歇,重新盖上玉盒便去厨房熬药。
“西北大漠广阔无边,别说是黄沙里头找一株花,就算从王都过去,半月还不够常人一趟来去,道宗爷爷莫不是鸟儿变的?”
“道宗身份,就算我毫无保留说与你听,你也未必听得懂,他虽以奴自居,实则位居亿万人之上,我与他结实,实乃天大的缘分一场。宝儿,天机不可泄露,说多与你无益。”
池深疑惑更深,懵懂点头,也不再追问,互听木窗外扑棱作响,扭头一看,眼放光彩:“是阿蓝,阿蓝回来了!”并两步上前支起窗子,放蓝鸟入屋。
向天游见池深解蓝喉歌鸲脚上绑着的信筒,微微摇头:“这蠢鸟,这许多时日才回来,一准是迷了路。”
池深抽出纸条展开,上头整齐写着三排蝇头小楷,一看便是出自村中代写书信的老童生之手,遂念出声:“宝弟迟归,家中甚念,娘亲哭了两次。我没了金猴花灯,便跟着闹了一场,却惨遭爹爹一顿痛打,待伤好些,托人捎信一封,愿宝弟在外一切平安,早日归家,勿念。”
池深读到末尾,声音已然哽咽,他因学院任务穿越世界,只当自己同王家并无太多亲缘,更自认多年来不曾真正敞开心扉,不想离乡月余再见家信,这六年点滴笑闹一齐涌上心头,眼睛鼻子俱都酸了。
向天游连忙将人搂过,轻拍他后背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点小事就要哭?”池深把脸埋在他肩头使劲忍泪,默不作声。
向天游脸色一沉,想了想还是决意说出口:“如今你造化丹也服了,再想反悔也为时晚矣,我们终究是要去极元的,届时和这里就是真正的两地相隔了。”
见人还是不答话,又耐着性子劝道:“好啦,等闯完苍山宝池,咱们便回边村去。就算有我相助,等你练成先天大圆满少说还有四五年光景呢。”
池深将脸略转了转,闷声问:“等真到了要去极元的时候,该如何与他们解释才好?”
“这有什么,修炼玄功不可闭门造车,定要去外头开阔见识,久而久之,他们也该习惯一些,到时候再慢慢说出,他们也不至于太过伤怀。”
池深明知他这话只是当前安慰人所用,但也别无他法,点头想:“也只能如此,等日后随哥哥云游四海,多带些稀奇玩意补偿他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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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八,苍山忽现异相,彩光冲天,经久不绝。向天游抱着池深上了马,道宗单乘一骑,向府另五人动作也不慢,八人七骑扬尘朝即将现世的宝池疾驰而去。
出了城郊,向天崇拍马追上向天游,与他并肩而行,低声问道:“五弟,你要带六弟进苍山宝池?”
见向天游点头,颇不赞同:“六弟根基浅薄,在争斗中毫无自保之力,如何去得?”
向天游朗声一笑:“苍山宝池又不是什么龙潭虎x,ue,怎么去不得?有我在必不会让他出事,你们也是如此,我答应了父亲,会护大家周全。”
向天崇见他意气风发,又隐约知晓其真正实力,一句劝说无果便不再追着不放,落下半个马身,让向天游位列当头。
八人轻装简骑如流星疾驰,半个时辰后进了苍山地界,再跑几步便能看见士兵拦路,更深入些的地方已被重重把守,闲杂人等不得轻易入内。
向天游取出一块破玄令,正是吴云的那一份“卖酒钱”,守卫头领认牌不认人,拦住道宗:“这位老爷子和马上的小兄弟还请在外头等等罢。”
向天游也不与他费唇舌,高声道:“三殿下,向天游到此。”
向天崇闻言将马绳一紧,暗道:“这下连父亲和侯府的名号也不提了,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脸面!”
却见前头疾步过来一宫装奴才,对守卫头子说:“三殿下请向天游少爷及一众人进里边儿说话。”
头领不羞不恼,抱拳道一声失礼,便挥手让一排守卫让出道来。
转过一道弯,彩华大盛,但见前头有一三丈高的溶洞入口,现今被一层五彩光华流转的薄膜覆盖,皇庭十六人站成前后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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