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受主人驱使,飞行之快,四周景物如虚影疾退,自晨起行至日暮西垂,才遥遥看到环山河水泛着波光,河对岸是高耸入云的蒹葭山。
蒹葭山中树木一片苍翠,生机盎然,只是往上看,山体笼罩在一片厚重的浓雾之中,估算不到山顶,仿佛其直c-h-a云霄而上。
云谷当先飞入云雾中,花入云紧随其后,池深只觉四周浓雾缭绕,分毫景物也瞧不见,这么飞了足有一盏茶工夫,忽然冲出雾气,眼前豁然开朗,八座小山峰当空悬浮,围绕凌霄主峰徐徐运转!
池深与阿柔头一次见此奇景,皆看得目不转晴,更合不拢嘴。云谷觑准其中一座,山体外有无数劲风缭绕,靠的近了那呼啸声犹如千军万马于耳侧奔腾。
云谷随手一弹,一道流光疾疾打出,消失于空中,片刻后峰外疾风空出一条通道。
一入不动峰内,喧嚣尽去,一条通顶长阶如瀑倒挂,山壁两旁竹屋林立,像是一颗颗明珠镶在壁内,最顶端更是了不得,诺大府宅全是在山体内直接开凿,未动用外界一石一木,可谓鬼斧神工,技艺天然。
石府底下一层有九间小石屋,相隔甚远,乃是令羽仙长坐下九大弟子所居之地。
云谷去势不停,径直飞上山顶,在离石府十丈远时,里头忽然卷出一道狂风,若四人被这飓风刮到,少不得要跌落下方,死伤是不会,但下头皆为不动峰弟子奴仆,面子定是要丢一丢了。
云谷低喝一声,左手捉住池深右臂,脚下重剑倏忽落入右掌,挥臂辟出,两道劲气在半空砰地相撞,又归于平静。
重落巨剑之上,云谷敛眉道:“令羽定是还在怪我为难与他......”花入云将眉一竖,他便不敢再说下去,携了妻儿踏上府外石台,由小童领了进去。
一如内,池深便觉周身一凉,冷气森森,一名身材清瘦的青衣男子背对众人而立,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眉发皆白,脸庞有如如白玉雕成,气质清冷、俊美绝伦。
池深心知这便是令羽仙长,躬身问了好。令羽见池深眉秀眼亮,双唇轮廓分明,一笑间露出雪白牙齿,观其样貌神气,和之前少有的几次会面时大相径庭,一时间怒意散了大半,颔首道:“入室修行,苏灵境乃是门槛,并非我不动峰如此,蒹葭八山皆守此礼,你既才筑基境五重,便和仆童一般,从打扫活做起罢,只特许你可同弟子一道旁听我授课。”
花入云几欲跳起,勃然大怒:“令羽,你少拿乔作态,竟要深儿去做仆从的活计!好哇,你瞧不起人,我花入云的儿子也不稀罕上什么狗熊山猢狲峰,自己教便是!”
令羽听的眉头大皱,云谷连忙扯住她手,朝令羽一揖道:“小儿顽劣,有劳你看顾则个,若他争气,早日踏入苏灵,再做你门下弟子不迟。”说罢又转向花入云,欲斥责几句,但见她眼角泛红,怒容可爱,不自觉又软了心肠,诺诺道:“啊呀,你就少说两句罢。”
池深也忙表态道:“家母望子成龙心切,还望仙长不作计较,云深自知能力低微,日后必当勤来补拙,早登无上大道。”
令羽也不是不知花入云的脾气秉性,嘴巴是快,心眼却也耿直,再加好友云谷被其妻子吃的死死,他也懒得与人计较:“人也送到了,你们俩回罢。”
阿柔紧了紧背后的几个软包袱,怯生生站在一旁不敢多言,花入云又拉着池深双手细细叮嘱了一番,才和云谷并肩走了,走时仍听她不住怨怪:“你这呆子,是泥捏成的么?别人叫你往东,你就不敢去西......”
云谷只一个劲附和,也不争辩,最后揽住人唤出元神法宝飞远了,池深看着两人相依背影消失在视野,这才收回目光,心内感叹,这两人都在一起几十年啦,感情还如此绵蜜,实属难得。
如此池深便在不动峰定居下来,也学着别人去林里砍了数根苦竹,搭建遮阳避雨之所,他本想着阿柔一介女流,做这些事恐怕不顺手,想要帮上一帮,不料阿柔做的比他还快还好些。
两间竹屋比邻而立,池深随口一问:“阿柔,你元功练到几重啦?”
“少主,我低你一重,乃筑基境四重天。”
池深脸上一苦,失笑道:“你年方十四,比我还小三岁,那我本事可真大大的不济啦。”
“少主......”阿柔想了一想,安慰道,“少主根骨必定是比奴婢好很多,只是从前疏于修行,方才落后。阿柔出身贫苦,很小就签了卖身契进了拜花山庄,若不加倍努力,穷其一生也只能做个粗使丫头,怎么能来到少主身边伺候呢?”
池深摇头道:“你不必拿话安慰我,当我丫头有什么好呢,我从前脾气这样差,害你吃了不少苦。”
阿柔连连摇头,嘻嘻笑道:“少主千万别这样说,如今对奴婢不是极好么?老爷与夫人又是大度好说话的,能进拜花山庄是奴婢的福气呢。”
“阿柔,我既决意悔改,你往后也不用自称奴婢啦,我就把你当自己妹妹一样,好不好?”
“这可使不得!”阿柔唬了一跳,慌忙摆手,“主子就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身份有别,岂敢高攀?”
池深叹了口气,知道要想改变阿柔的思想,短时间绝无可能,便不勉强,只是说:“好罢,只是奴婢二字,休要再提,你我现在都是不动峰打扫仆从,身份别无二样,让人听见了,以为我使什么少爷脾性,弄的格外不同些。”
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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