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欣然答应,两人边走边聊,渐渐远去。
吴云拐进巷中,眼见丑三就要追赶不及,忽听后方传出一声闷哼,心内一凛,急忙掉头回转,只见人依在墙角,右脚微微蜷起。
吴云几个步子蹿到丑三面前,扶住人胳膊问:“扭到脚了?”说罢作势就要俯身查看,丑三一缩脚躲了过去,吴云顿时知晓自己上了老当。
丑三见吴云变脸,大着胆子伸手拽住他灰布短衫一角,诺诺道:“仙长莫气,我平生受尽奚落,去哪儿都没人拿正眼瞧我,仙长今日救我一命,已是天大的恩情,再对我假以颜色,更是做梦也不敢想的。我也知道你嫌我愚笨,留在身边只是拖累,请千万收下我这几年的些微积蓄,权当这是俗气的报恩就是。”
吴云知其生活不易,断然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正想措辞拒绝,耳尖忽动,旋身将丑三护在身后,扬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不如露面!”
话音未落,六柄一模一样的弦月弯刀呼啸而来,互相交错直奔吴云上中下三路,乃要命杀招,半点不留后路。
吴云冷笑一声,扬臂一挥,一根乌漆墨黑二尺来长的粗绳凭空甩出,遇上刀刃竟然不折不断,勾勾缠缠将六柄快刀捆柴火似的绑在一处,当啷啷落了一地。
来人显然没料到一个回合就失了趁手武器,顿时进退两难,巷中一时间沉默下来,丑三已然看傻,攥着吴云后腰摆的衣衫大着胆子探出小半个头来。
弦月弯刀嗡嗡颤动,正是其主借用元力召回,却始终挣脱不开黑绳的束缚,吴云失了兴致,大感不耐,招手收回古怪粗绳道:“一群龟孙子,连现身争回自己的武器也不敢,实在不值得爷爷出手教训,回去告诉杨照,下次至少派儿子辈的人来,多少还能接我两招。”
说罢扯过丑三手腕,拉着人扬长而去,走出几条巷后,挠头气闷道:“这下糟了。”
丑三略挣了挣被吴云大手攥住的手腕,低声问:“什么事让仙长头疼?”
吴云松开手说:“我还当杨照这厮没空计较这点破事,想不到他心眼比蚂蚁还小,这些偷j-i摸狗的手段我自然不放在眼里,但你若是落了单,小命都要交代。”
丑三心中一喜,嘴巴却牢牢紧闭,不置一词,果然听吴云又道:“左右我喝到海中仙,就会离开飞蓬城,这样,你这几日且先跟着我,杨照手再长,要伸到别个城去总也有心无力。”
“承蒙仙长不弃,丑三感激不尽!”
吴云挠了挠脸颊道:“只是有一点么,你跟着我可不能叫苦,晚上咱们得出城子进山里过夜。”
“啊?”丑三不解,“仙长,城郊有不少荒庙,咱们去那里将就一晚也是可以,山林多有野兽,怕会扰人清修。”
吴云假咳一声道:“原本我也没打算休息,能不能在琼粼海庄开宴前喝到猴儿酒,就看今晚的了!”
“猴儿酒仙长不是已经喝过了么?虽说只有一口......”
吴云大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猴儿酒么?”
见丑三摇头,吴云解释道:“猴儿酒乃山中灵猴采百果所酿,且年年的果子皆不相同,可谓真正的取材天然,随性而发,你跑腿为我买的却是酒师收来灵果后酿制的伪猴儿酒,死板无趣,滋味全无。”
丑三心道,滋味全无你还捧着我的手喝,那伪猴儿酒必定也没说的这么不堪,此人当真是嗜酒成痴,但我如今也只能答应。
这边一番商量,趁日落前入了林,摸到吴云早早踩好的地点,蹲守一夜,好在修者轻易不会困倦,倒也等得起。
五阳初升之际,虫鸟啾鸣,寂静山林渐次热闹,吴云削了一柄木锹,卷起两袖便冲s-hi潮泥地挖将起来,不多时便见到几个器皿冒出顶端。吴云干脆抛开木锹,徒手挖起来,刨开松土,抱出两坛酒,动作之小心,像是怀抱初生婴孩。
正想继续偷取时,忽听远处有阵阵枝叶颤动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变化十分迅速,吴云脸色一变,忙唤丑三抱起酒坛,叮嘱道:“灵猴攀枝跃树,速度奇快,在草木繁盛处即便是猛兽也不敢轻易招惹,你带着酒先走一步,我拦一拦再追!”
丑三也不多话,转身便跑,才奔出二三十米,便听吴云口出长啸,声震山林,噼啪声不绝于耳,显然是酣战正浓,若他再用当下速度奔走,必然要害吴云白辛苦一场,稍一犹豫后脚下速度激增,比之顺心境修者也不遑多让。
盏茶过后,后方脚步声逐渐厚重,丑三心思一转,慢下步伐,吴云一个起落在他肩上猛然一拍,一股浩瀚元气笼罩全身,丑三只觉浑身暖意融融,无需如何提气便健步如飞,深感吴云修为之深厚坚实。
三五灵猴兀自在后头追赶不休,好几次甚至已跳到二人头顶,伸长猿臂来捞,指甲划过丑三发间,几乎要抓住头皮,却被吴云屡次挥动粗绳驱赶。
吴云兴致起时,纵身大笑,笑声粗犷豪迈、震叶吹花,直入丑三心扉。丑三只觉天地间再没如此畅快之事,偷酒逃窜的狼狈也全然被开怀之情替代,忍不住随吴云一同笑出声,他这一笑犹如云开见月,溪水潺潺,虽不比女子之声清脆婉转,却别有一分低幽风雅,只可惜吴云忙于应敌,一时间竟无所察觉。
两人就这么一路乱窜,灵猴也逐渐体力不支,终于还是让偷酒贼逃脱,气得吱吱乱叫。吴云不敢大意,携着丑三一口气跑入城外破庙,方才停歇。
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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