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离笑笑,就着小本子所说的六爻在心里卜起来;以前学的时候,常常用的五十根牙签,现在脑中想嘛,肯定就是用到应该用的蓍草了。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
沉下心来,闭上眼睛,凭着想象力飞快地起卦。这个结果有多准,被骆离卜过的人才知道,以前在长坪的时候,连人家公公要扒灰的事情都能卜出来了,因为那家的儿子长年不在家,公媳俩还只在萌芽状态;来问卜的是家里大姑子,被骆离一泄天机,事情当然防范住了。不过人家见了他也是绕着走,更不会帮他宣传。他就凭这一手,绝对在大秦卜术界鹤立鸡群,胜过任何一个现在被江湖人士所知的道士术士们,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五分钟后,他睁开眼睛,神色莫名。
身边就只有小本子一人,这五分钟里司机也没停车捡客,她连呼气都不敢喘大了,生怕打扰了他。
不懂是好是坏,或者是死是活,问道:“结果怎样?”
“井卦!”
小本子念到:“井: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猛然睁大眼睛:“凶!”
又道:“有变爻的卦辞呢?”
“这幅卦相有三个变爻,我说与你听,你自己来分析。”
小本子头大,变爻实在是太麻烦了,她现在哪里静得了心,知道是凶就吓着了,催他赶紧说结果。
车子到福新了,那雷小毛正在“叮叮哐哐”的往下卸家当。
车里吵杂声很大。小本子哪里静得下心,说道:“本卦说出师不利,变卦嘛......”
“说呀!卖什么关子。”
骆离嘿嘿一笑:“变卦说不畏艰险!”
小本子见他突然笑起来。难道这还是好卦不成?可是一想到是卜的老丑生死与否,也跟着笑起来。
“看来是没死。不然不会有变卦。”
“聪明!”
客车又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窗外的环境越来越熟悉。
小本子的眼睛湿润起来,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骆离把手搭在她肩上:“小本子,你讲讲那雷小毛的面相。”
“面相?”她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问贵在额眼颧,问富在鼻颐颏,若鼻子高,颧骨低或颧骨高。鼻子低,为孤峰独耸,社会地位较低,说的就是那雷小毛。”
骆离点点头,催她继续。
“眉毛不舒,间断相隔,兄弟难睦;印党低陷色泽不均,不宜出外求财,难得祖荫相佑,只能自力更生。中年后才能开运。”
“还有呢?”
“还有...人生匆匆数十年,只得几年好风光啊,他是个苦命人。现在才起步。马上就为人父,养老婆还要养便宜儿子,担子更重了。人也少点机灵,头发又枯又黄,肾功能肯定不好,眼浊不明,肝脏代谢也出了问题,我不觉得他还有什么好的未来。”
骆离笑笑,开始指导她:古时就有病中冲喜一说。可见喜事合鸾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雷小毛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心眼直。做事老实肯干,这种形象已经建立了起来。这四十年也没白活;结婚后,他不再是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告别了黑白灰暗的日子。现在有了动力,多了老婆孩子,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生活也会变得有滋有味。一家人的命格合在一起,互相都会受影响,不是单看雷小毛一人就可以评定他的后半生。
“总之:我要说的是,雷小毛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小本子认真的听完,好一阵子,她才说道:“命理真是好复杂,如果你以前只学面相,没有学命理,是不是也会和我的看法一样?”
骆离想了想:“如果只是看他的长相,不和他接触,肯定和你的结果一样;但是卜命相医,不是死的,每术都要灵活运用,跟古医的望闻问切是一样的道理;如果就和单独识字一样,只读不理解意思,那不就失了道术的灵魂吗?”
聊到这里,马上就要进华银镇了,骆离指着远处的华银山:“你看那山,首先是望气,这要用到相术。这山不是单独存在的,首先你要知道她在大秦的什么方位,周围都有什么,有没有要历过变迁,诸如此类;然后才能观察她的高低形状......”
小本子学了几个月,从来没有实践过,的确全是死记硬背;听骆离一席话,她非常郁闷,觉得自己不适合学那些,只要练好气就行了;听到后面,她已经走神了。
“还发呆呢,下车了。”
......
他们就在进站前的镇子口下车,走几步就到纸烛巷。
到家了,闻无本还差一个多月就是离家整一年,她踏上这熟悉的街道,听见熟悉的乡音,鼻子又发酸了。
“阿本?”一个胖胖的老太太拉住小本子,神色激动。
“你真的是阿本啊!这是从亲戚家回来了?你爷爷不是说去接你了吗,怎么没见他?”
听到这里小本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黄婆婆,我爷爷他...他已经去了。”
“去哪了?”黄婆婆预感不好,不太敢相信,仿佛要确定一下。她就是闻家隔壁专卖香烛的,平时少不了和闻师傅家互相照看。
“黄婆婆!”小本子抱住她就哭,这是到家了,每个人都像亲人,小本子这时完全像个小孩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泼劲儿。
黄婆婆总算是明白了,闻老头儿是死了呀,她搂住小本子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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