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完了,小本子为他和黄婆婆作了介绍;黄婆婆先是鼓着两个老太太少有的犀利眼神,把骆离从头到脚慢慢扫一遍;骆离初时没懂,还顺着她的眼睛从上到下看下去,后来反应过来,差点想笑。
黄婆婆看完后,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帮着小本子打开闻师傅家的门,和他俩一起收拾屋子。
“小罗,哦错了,是小骆,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至少要告诉我今晚你们打算怎么休息?师兄师妹,不就是跟同学同乡一个道理吗?这瓜田李下的,又没个大人,虽说各住各的屋,但说出去,对小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所以,黄婆婆先问“小骆”,看看他怎么说。
骆离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如果黄婆婆那里方便的话,让小本子去您那住,我就住在这里就行了。”
小本子忙道:“不用,不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得睡在自己家。”
“那小骆去我那住吧。”黄婆婆又安排。
小本子还是反对:“也不用,我们俩以前就是住在套房里,没那些讲究,就不麻烦黄婆婆了。”他是知道骆离的,不喜欢去陌生人家住。
黄婆婆叹了一口气,不再坚持:“那等会儿来黄婆婆家吃午饭,你们先忙着,我回去做饭。”
“好呢!”
黄婆婆一走,骆离就道:“人家是担心你的名声,这里全是街坊邻居,不像我们在大城市思想开放;孤男寡女住在一起......”
小本子先是愣了下,马上怒道:“我一个大姑娘都不介意,你还介意啥!”
“咯咯咯......”山灵突然笑出声。
原来小本子的眼泪还挂在鼻尖上呢。发起怒来可爱又可笑。
“好好好,当我没说,反正以后你再回来时。多半已经嫁人生子了,哪还在乎这点流言蜚语。”
“嘭嘭嘭!”小本子火气更大。用力甩着抹布。
骆离赶紧回到后院去,不再说话了,怎么说都不对。
后院还堆着闻师傅拉回来不久的煤巴,估计是卸货时很急,胡乱堆在坝子里。骆离把山灵放出来,两人秋风扫落叶,没多久就把后院收拾整齐了。
然后拿着拖把里里外外的拖了一遍,进到卧室。发现被子全都生霉了,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睡。
算算时间,闻一清离开华银镇时应该是八月初,这才三个月,被子里都变成了老鼠窝;骆离再是不讲究,也睡不下去,更别提小本子。
“等会儿你先去隔壁吃饭吧,我出去买几床棉被。”
小本子火气也消了,走来瞪了他一眼,说道:“跟我来!”
进到小本子的闺房。见她从高立柜子里搬出一个牛皮纸箱,“打开看吧,先把外面的符纸取了。”
“这是什么?”骆离问道。
小本子那锋利的眼神又蛰了他一眼:“这是隔水符。专门保管家具和时新水果菜蔬的,难道你没见过?”
骆离摸摸鼻子,生活中的符箓他确实用得少,一时没想起。
山灵好奇得很,赶紧凑上去,沾上符纸就扔不掉了。
“啊!你们救我!”吓得大叫,他的小胖手正冒起一小股水汽。
骆离赶紧把符纸扯开,上面还有日期,丁巳月丁丑日。
小本子也看见了。低声说道:“我爷爷端午前收拾的。”
骆离也跟着难过起来,这里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熟悉。可现在物是人非。山灵见没人关心他,拼了命的找存在感。扬着自己的肥短手,一个劲儿的在他两人眼前晃。
“好了,该过去吃饭了,难道等人家来请吗?”小本子把被子拿出来,丢在一旁。
......
饭后,小本子找出闻师傅的寿衣,那是早就准备好的,也用隔水符保管着。
打开看来,上七下五,上衣七件,下裤五条;闻师傅差两年到七十岁,看来他也没料到,没能活过七十。小本子又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床白色被面,上面绣着八仙,还有一床黄色的毯子。
“铺金盖银......”小本子低声抽泣。
骆离眼睛微湿,吐出一口浊气:闻师傅念念不忘的还是闻氏后代香火,他才如此不免俗礼的给自己备齐行头。想起师傅说过的话,只要沾上自己,命格都要起变化,心里不是滋味。
“好了,无本,爷爷迟早都要去的,他不会想看到我们一直为他难过。”骆离不由自主搂过她的肩,低声安慰。
小本子顺势抱住他,两个人的心同时怦怦直跳,可谁也没有放开。
山灵的眉头突然抖了抖,悄悄潜了出去。
再回来时,两个人的脸都有点红,正闷头做事。
明日卯时中正是闻师傅安葬的吉时,收拾整齐后,他们连夜上山。
开启了道法的小本子可不比一年前,两个人的脚程很快,上到华银峰时,落日的余晖还挂在天边。
华银观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人接管,漆黑的房梁和大柱立在废墟中。
两人走进天池,天池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一人走向池头一人来到池尾,先进去沐浴净身。
这池水夏天就冰冷刺骨,更不要说现在,骆离在岸边脱掉衣服,脚尖轻碰冰面,“哧啦”几声,碎冰一破掉,他就一个猛子扎进去。
“天!好舒服,小本子,这水是温的。”
小本子好不容易赶跑了山灵,刚刚准备脱衣,听到他说话吓了一跳,还是把裹胸再穿上。
心里琢磨:怎么听着声音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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