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自己“员工”素衣的小心思,一大早晨,毛珏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搭着马车再一次到了南山道观,别说,有了银子的影响是立竿见影,刚到道观口,就看着几个道童扛着集市上刚扯回来的蓝色布匹,似乎要给满是补丁的道士装来个更新换代,一见到他和素衣,这些小道士立马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迎了上去。
“师傅,毛公子又来上香了”
早餐都丰盛了不少,多了个茶叶蛋,看着毛珏到来,昨天还推辞银子今天就花上了,玄空老道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略带尴尬的稽首道:“贫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今日到来,又是所求何事”
这事儿毛珏也感觉有点尴尬,昨个装土豪给银子,今个又来白要东西,怪就怪沈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也是带点磕巴,毛珏尴尬的一抱拳。
“不知道长,这观里,硝石还有没有了”
“昨天的没够用”
一提到这个,玄空老道倒是变得神采飞扬起来,粥都没喝完,拉着毛珏又像那炼丹的里屋走去。
“昨个自公子走后,贫道又炼制了一批公子做的水,这水,还真不得了”
别说,人老好奇心大,昨个毛珏精炼的那种溶剂,今个玄空老道直接摆出了足足三个坛子,其中一个坛子里,居然还插着一把金属法剑。
“公子这水是酸吧这把陈年法剑,还是老道师祖自崂山请来,剑锈难除,用这水洗过之后,光亮如新,而且似乎更锋利了几分,而且贫道还往其中加入了铁矿,那些矿渣竟然轻而易举被炼制掉,剩余下来的纯铁,就是不知道这东西炼丹会如何”
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青铜剑,玄空老道对着那东西还砸吧着嘴,慌得毛珏赶紧摆了摆手。
“道长,这东西有剧毒,用不得啊”
“万物阴生阳,阳生阴,这水银铅汞不还是有剧毒,应用得法,还不是三清环绕,祖师加持,服食下,每每天降莲花,仙音绕耳,如入天上之境”
“道长道长”
这老家伙重金属中毒并发症犯了,口吐白沫的在那儿歪歪个没完,目瞪狗呆好一会,几次插嘴没挤上,毛珏干脆抱起个坛子扬长而去。
反正这把不打算给银子了。
玄空老道这虽然偷窥了自己秘方,好歹给毛珏省了一上午的时间,大约上午九点左右,坐着颠簸的可以得马车,两人再一次回到了毛珏自己的小楼。
昨天丢出去一个了,这回别说进人,毛珏的小楼苍蝇都没进来一只,不过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毛珏依旧是把几块从玻璃坊取回来的玻璃锁在了柜子里,足足开了三层锁,方才取出来。
“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啊也要开炉炼丹吗”
几天以来一直弄得神神秘秘的,在一旁看着,素衣萌萌哒大眼睛好奇的瞪得溜圆,可惜,气死人不偿命那样又是卖着关子呵呵一笑,毛珏接着干他的活计,也是从玻璃坊拿回来的玻璃碗中,把自玄空老道那儿顺来的宝贝液体到了进去,旋即满脸肉疼,把手伸到了素衣怀里。
呃,不要想歪,毛珏从素衣荷包里夹出了块碎银子来,扑腾一下扔进了玻璃碗中,片刻后,一点点泡沫开始冒了上来。
“化了银子竟然化了”
捂着胸口,素衣惊奇的拍着小手大叫着,注视中,泡沫越来越多,那块碎银子也越来越小,在这妞兴奋到无以复加中,毛珏是心疼的直咧嘴,地主家也没有余银,这是他最后二两银子了,化了还不成功,可就真成穷光蛋了。
最后银子化得还剩下个芯儿,溶液似乎就饱和了,毛珏赶紧用筷子把银子给夹了出来,旋即将几块磨得光滑水平,笔记本大小的椭圆或者方形玻璃摊放在水盆里,用刷子将已经染上一层银色的溶液均匀的涂抹到了镜子背面。
最重要的一步来了,在素衣惊奇的眼神中,毛珏不知道从哪儿偷出了一把大米,放到水里淘成淘米水,等着银色液体均匀的差不多了,又是用手沾着水小心翼翼的抵达上去。
“少爷,您究竟在干什么啊”
女人的好奇心堪比猫咪,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素衣再一次拽着毛珏的衣袖,差不点让他把淘米水撒了,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撂下碗,毛珏郁闷的干脆给她指派了个活计。
“你也往里滴,要滴的均匀,漏一点打一巴掌啊等做完了,你再自己看”
一下子又是小脸通红,可没忘了毛珏昨晚给她定的家法,吐了吐小舌头,这妞赶紧也跟着沾着淘米水,一点一点的淋着。
“哇塞”
这么喷淋了一中午,午饭都在这些散发着化学味道的东西边上吃的,到下午一两点钟,这些溶液渐渐干了,均匀的扫掉了后面的残渣,拿起一面玻璃,素衣那樱桃小口张的老大,犹如见到了恐龙那样,不可思议的惊叫着。
“哇,这真是我,原来我长得是这个样子”
现在不能叫玻璃了,应该叫镜子,拿起一面,毛珏也是激动的揉了揉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这几面东西,他仿佛看到了滚滚而来的银子,在这明末,想要活的好,就得有银子
傍晚,还是那间雨轩楼。
和素衣一模一样,钱曾的那张嘴长得也犹如鹅蛋大,爱不释手的捧着那面镜子反复的端详着。此时的镜子和下午又不同了,文家亲戚真是啥人都有,文孟这个百户手下正好有个之前干木匠的,用黄杨木下午就钉了个镜框,给装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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