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好歹了。根据前一段时间黄石带来的消息,如今已经老实了许多。
白苓只当他摇头是说解元郎比不得状元跨马游街的风光,回想起去年看到的盛况,不由得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是差远了。”他那时候可风光了,多少打小一起长大的羡慕他跟了一个有出息的主子。
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陪房,比不上那些管事采买的。只是却生了一个姐姐成了夫人的大丫头心腹,他又被送去了伺候六元及第的文曲星,可不是叫人羡慕。特别是和他一般年纪的小子,最好的就是做小主子身边的书童小厮,只是府里头正经嫡亲的小爷才几岁。等他长大开蒙,这批小子年纪也大了。
白苓对自己当初勤勤恳恳这才叫自家大爷留下来是很得意的。
“这小子说得不错,恨不得见当初林知府六元及第的风采。”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建宁府府衙,同样是姜一尘前来迎接,道,“林知府见谅,实在是公务繁忙,巡抚大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林瑜进门之后才知道不光是简巡抚,还有其他的几个副考官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大约是进贡院之前的例行商议,他去年自己还在科考呢!一眨眼自己就做了考官,不说对这个完全没有概念,但毕竟是头一次,他年纪最小资历最浅,也就听听罢了。等有什么要问到他,才开口说个两句。幸好简巡抚一向照顾他,几个副考官之间也实在没什么可以争的,气氛还算是和谐。
身为考官比起考生来是要提前入场的,林瑜这回为了避嫌完全没有靠近兴化府几个秀才住的院子。应了简巡抚的邀,直接住进了巡抚官邸。
不用几日,两人就在带了一个贴身小厮收拾收拾进了贡院。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秀才们考完就可以出去了,而考官们的忙碌则正要开始。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阅卷的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不用再住在贡院里头。只当做寻常上衙罢了,只不过将公务换成了看这些卷子。
林瑜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一份看着辞藻华丽实则逻辑狗屁不通的文章上打上黜落的标记,放在一边,然后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再做什么考官了。
就算可以扩充人脉也不干,看这些没什么实在内容还前后自相矛盾的东西实在痛苦。
他转头再看了看刚才的那张卷子上居然还有一个鲜红的表示通过的标记,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虽然在爱德华口中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公平的考试制度,林瑜也承认科举制度网罗了大量的人才。但是,没有什么是万世不易之法,科举制度走到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了。
否则一个脑子混乱自身逻辑都无法圆满的文章居然还有考官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给过了,实在是太可笑。
几乎是一目十行的,林瑜看完了面前案几上的卷子。一边伺候的白苓自然喊来外头等着的吏目,将已经看完的卷子抱出去,等待交给下一位的考官审阅。
林瑜的快速往往在前一位考官还没有阅过足够数目的卷子的时候,他已经将手头的全部看完交与了下一位。
而负责搬运这些卷子的吏目从一开始的敬畏,到现在的习惯,也没有多花多少时间。
一开始,下一位的考官还只当林瑜年纪小没耐心,仔细看过之后,却发现他并没有马虎从事,甚至看得比自己还仔细一些,连不小心忘了的避讳字都被他给圈了出来。出于偷懒的心理,这个考官偶尔会在疲惫的时候不多看,跟着林瑜的来。横竖也不会有人知道,当考官的偷懒偷得还颇有心得。
等有三个通过的卷子全都理出来,再交与主考官并不意味着副考官的职责结束了。这时候他们往往待在一个房间,对这些卷子到底能不能过再三进行争论。
当然,赢得往往是林瑜。
他算是另辟蹊径,不看卷子本身有多少文采,只要过得去就不会多说。只从文章本身是否切题,逻辑是否通顺,内容是空泛还是言之有物,或者干脆只是放屁,这几点来讲。只差没在自己的脸上刻上我就是真理这四个大字。
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副考官差点没被他气死,但是讲道理却实在讲不过林瑜,只好作罢。
简巡抚瞧得乐呵呵的,也不多做评价,只是瞧他手上的动作,想必是更倾向于林瑜的。利索地又划上一个圈,简巡抚笑道:“也差不多了。”他手里的这一份已经是最后一人,这个看完就结束只等拆名字了。
幸好最后一人的文章语言平实质朴,没什么花里胡哨,讲出来的东西虽然天真一些倒也算得上是言之有物,众人没什么异议,就给过了。
最后一数,这一回能成为举子只有百五十个。不能算很少,但是绝对不算多。简巡抚沉默了一下,考虑了一会是不是再添上几个。不过,看看林瑜那冷硬的面色,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叫他说,那些黜落的文章就算勉强塞进去,日后也不过是贻笑大方。今年有了一届恩科已经是意外之喜,大可不必弄出多少绣花枕头来,叫人嘲笑吃相难看。
“找这个选发,这一批倒是很有几个实干之才。”简巡抚对着林瑜道,“听闻兴化府还没有吏目,怎么样可要调一些过去?”
开玩笑,他将本地的吏目给铲除了个干净,可不是为了重新迎几个硕鼠进来的。林瑜知道这是简巡抚的好意,就摇头笑道:“不必了,现在兴化府的人手够用,也给那些没什么生计的秀才们一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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