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就趁着事还没办,能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么!”说着,方正色与林瑜恭喜道,“恭喜林郎夺得解元,适才冒犯了。”
众人纷纷跟着他弯腰作揖恭喜。
林瑜忙谢过了,正好此时掌柜的带着身后一溜儿的小二上菜来,各色冷盘摆了几桌,又陪笑道:“不知解元郎可留下墨宝?”
见林瑜点头,忙叫搬上早就备好的案几、笔墨纸砚,殷勤地打开墨盒,便要亲自磨墨。
辛宗平见了,忙接过来,一看笑道:“这墨好,藏了很久了吧!”
掌柜的忙笑道:“从爷爷辈起珍藏下来的,结果下两代读书皆不成。我一向不敢用,想着这么个好东西也只有解元郎这样的人物才配使,是故拿了来。”
正说着呢,就听外头敲门声,赵怀鲁一听这声,便笑道:“必是张生回来了。”就去应门。
果见一个虎背熊腰穿着短打的大汉带着两个同样身量不小的书生进了门来,那掌柜不由得骇然,心道这哪里是个书生,分明是个丘八。
一边的学子见了忙围上问道:“怎么说。”
赵怀鲁就一一赶了他们回坐上,道:“急什么,叫张生先润润嗓子。”说着,递一杯过去。
那被称呼为张生的人接过来,也不瞧是什么,一仰头饮尽了。方对着林瑜辛宗平朗声道:“恭喜解元林郎,亚元辛师兄。”声音清朗,倒不似他雄壮的外表。
这辛宗平听了还可,倒是一边的掌柜的恨不能喜得发癫,看着林瑜面前的两张纸更火热起来。
亚元磨墨,解元执笔,这对联往外头一挂,来年的生意再不用愁了。
“既这里叫做翠竹楼。”林瑜想了想,心里有了。又见辛宗平只磨出了一点,便笑道,“这些就尽够了,不必再费事。”
辛宗平便轻轻提腕,待墨块上墨汁干透了,这才搁在一边,道:“这墨越好越坚硬,平日里再怎么慢慢的修心也无妨,就是这种时候太磨人了一些。”磨了这么就,也才这么点。
林瑜只在笔尖沾一些,提腕落笔,上联一气而就。
辛宗平眼睛一亮,忍不住赞道:“好一手飞白。”赞罢,方看对,边上性急的林珩已经念了出声:“风竹绿竹,风翻绿竹竹翻风。”
品了品,赞一声叹一声,扬声道:“你们可有下联?”
一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心里细细咂摸,半晌之后只道没有。唯独那张生,吃了一杯酒,笑道:“我有。”
“雾松红松,雾映红松松映雾。”他也不扭捏,张口就念来,又问,“不知林郎原本的下联是什么?”
林瑜便沾了墨,将下联一道写了。
张生大跨步走来,朗声笑道:“比我的好多了。”说罢,将纸上的下联念出声,“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一脸赞叹,毫无晦涩之色。
辛宗平道:“你本就最爱白梅,倒是映上了。”又指了那张生道,“此人脾性最是爽气,姓张,名仁,字温良。你唤他一声张生也使得,直接叫他字也无妨。”两人见过。
那掌柜的见一整个西山书院的都道好,忙不颠的亲捧了小心翼翼地退下装裱去。
见那掌柜的走了,张生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白纸黑字写了谁人中了,第几名,籍贯哪里,再不会错的。
众人纷纷看了,有中的,也有不中的。中的不见狂喜,不中的也不见颓丧,林瑜心道不管西山书院教导的怎样,光看能教出这一份心性便不一般。
倒是林珩竟中了,他自己也不相信,仔细看了看名字,还有后面的籍贯,傻道:“我中了?”
张生一听,便笑道:“可不是中了,正好孙山前一名。”乡试里头,除了解元亚元叫人瞩目,这最后一名也叫人感叹。自己书院里头的这个得了倒数第二,但是好歹也是中了,张生便记得更清楚些。
林瑜就问他:“可跟我们去春闱?”
林珩忙摇摇头,道:“快别,我还是好好再念上个几年,这种侥幸可一不可再,原本此次来参考,先生已是不大高兴了。”后来念着他的学问也能勉强够到,这才放他来考试。如今过了也好,以后少受一番罪。但是真要以为自己学问能去春闱了,先生可是要将他给打醒的。
“这话很是。”几个未中的学子点头道,“还是好生念几年,再博下一场。”
一时无话。
用罢饭,林瑜因嫌雅间里头气闷,又听外头喧哗之声已经小了好些。便伸手推开窗屉,没想到,就这么一个随意的举动,叫他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辛宗平见他靠在窗边,眯着眼睛正瞧着什么,就过来问道:“怎么了?”
林瑜冷笑一声,指着楼下一个探头探脑、短打样子的年轻男子道:“你瞧这人眼熟不眼熟。”
辛宗平悄悄地看了,细细一打量,不由得咬牙道:“这不是张兄么,跑了这一年半,我可是时时念着他。”说得正是林瑜那个落跑了的小舅张晗。
他一瞧那时不时往上头雅间打量的样子,便道张晗约莫是惦着自家小外甥林瑜。眼珠子一转,便喊上张生,如此这般的说了。
张生一笑,转而又拉上了另外两个一道去看榜的。这三人的身量,可是在拥挤的人群中硬生生地杀出一条道来的,如今都撸袖子甩腕子的,预备着活捉张晗呢!
“你们与掌柜说,叫他领你们走后门悄悄的出去,莫叫他看见了。”林瑜叮嘱一声,然后道,“等你们出了门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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