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伸手去摸自己脑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一张脸涨得通红,督督主刚刚吻了她的额头?
佛语有言“心花怒放”,便是说那心的花朵,一瞬间全开了。
林殊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一点儿也不疼了,嘴角想要稍微矜持地抿着,却忍不住往上翘了起来,有些难为情地想要低头,却被他一个“别动”给叫住了。
她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偷偷去看他,只看到一个认真而严肃的下巴,鬼使神差地让她想要吻上去。
好在他绑绷带时稍稍用力,叫林殊吃痛地清醒过来了。
林殊仰着脑袋看他,认真地开口,“季叔叔,我以后,要当十四那样的人。”
他垂下了眸子看她,“为何?”
林殊的眼睛像是会发光,但是她摇摇头没有说出口,像是揣了一个小秘密。
他也没有再问,只是动作轻柔了许多。
林殊走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还做错了一件事,”
“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林殊关上门的时候,眼泪险些掉出来,但是她忍住了,裂开嘴无声地笑了,还有什么比在你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对你说,你比想象中重要来得贴心?
林殊只觉得那一个吻留在额头上的印记,像是烙在了心底。
回到射声卫,大家只当她是生病请了假,原来还有些不信的人见着她头上的纱布也信了大半,叶校尉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林殊一眼。
如同往常一般的训练之后,林殊找到了叶校尉。
叶校尉是知道这件事的,也知道林殊和督主的关系,早就默认了对她的关照。
但是林殊是找叶校尉来领罚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林殊既然在射声卫一天,就要守射声卫的规矩。
林殊是这般对他说的。
叶校尉倒是很喜欢这小子,毕竟她的箭术数一数二,让人很容易起了爱才之心,而她之前在鹦鹉营的一番表现便叫人刮目相看,但是林殊不是一个心志坚定之辈,而督主和她的关系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是她既然主动抛弃了这一层身份,那就是要真的凭自己的力量走了。
叶校尉眯了眯眼睛,中年人的脸上有一丝罕见地笑意,“小子,你想好了么?”
林殊脆生生地应了。
她之前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搞特殊,但是也没有拒绝这些特殊,她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女孩子,虽然会因为督主画出来的蓝图而心动,但终究不会把这个当做终身目标,更没有那种壮志凌云,无论如何,少了一股子“气‘。但她知道,她要把这股”气“给找回来了。
如果她永远躲在督主后面,给他惹麻烦,让他收拾烂摊子,那么她凭什么站在他身边?
林殊知道那个秘密只能烂在心里,但她能成为像十四那样的人,当他的一把剑,林殊不自量力地想要……保护他。
林殊始终记得十四那天的话,像是一把尖刃刺进了心里——
“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姓季麽?”
“配得上这份爱重,配得上这份关心麽?”
但是,配不配得上又哪里能由外人说了算了,既然季叔叔觉得她可以,林殊就可以。
在那之前,她想要成长成一个让所有人为之叹服的人物,正如她的季叔叔。
她甜蜜的秘密。
叶校尉始终觉得林殊少了一份意气风发,现如今这个少年目光灼灼,叶校尉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好小子,那便好好训练吧,马上就有机会给你戴罪立功了!”
但是任凭林殊怎么问,他都不说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单说让她回去准备便好。
林殊训练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偷过懒。
早上的绕城跑她本来是能吊尾吊尾,只要不掉队就好,现在也开始逐渐往前努力了;骑马一向是林殊的弱项,就算是能够御马终究是技巧不足,现在也开始苦练骑术了;射击就更不用说了,林殊本就箭术超人,这下子下了苦功,就更加让人拍马难追了。
这些变化叫人看在眼里,柳镇抚使都有些稀奇,见她进步大,对她的“关照’也多了,其他人也都被连累着一起加练。
但是因为林殊这一努力,本来长跑没有了她吊尾,其他人生怕自己吊尾也只能拼命跑了,前面的又怕落在后面,跑得更快了;林殊于箭术之途的确是天赋卓绝,好些个射声卫前辈都没有她的准头,隐隐有了射声卫箭术第一的名头,倒叫同期的人十分头疼,她都这么厉害了,那么她的哥们儿也不能落后太远不是?就连她最不擅长的骑术,也好了起来,加上在这小子神乎其神的箭术,骑射一道也渐渐难有人争锋。
这么一来,这一期射声卫的试炼小队们,竟然风气好得过分。
但是林殊的变化大家看在眼里,隐隐就有谣言传了出来,说是林殊之前在花舞楼有个姘头,但是花舞楼的风头过去后,那姘头没有等林殊去赎她就跟了临安一位王姓大官走了,叫林殊受了刺激,日日发愤图强,就是为了早日出人头地,把姘头抢回来。
这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大官”都有人揣摩出是临安哪位大员了,好像还是个四品官,姓王……
这事儿传到林殊耳朵里的时候,她和那姘头都有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了……
还是唐石受了大家的嘱托,过来关心小兄弟心里健康的时候透露出来的。
唐石呢,家里以前有个郡王的封号,算是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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