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是十八年前被灭门的葛家的管家对不对?”
老人步子一乱,走得却更快了。
楚轻继续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葛家到底是被谁给灭门的吗?”
楚轻的话让老人的步子陡然停了下来,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把自己给甩飞出去:“你、你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轻的目光落在老人激动的目光上,基本上可以确定,老人应该真的是当年葛家唯一幸存的那个管家了。
老人把楚轻三人让到了院子里唯一的一个石椅上,倒了茶水,神色间还颇为激动,亦或是,还抱有一丝希冀:“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轻道:“目前还不知道,可若是有必要,我可以帮大爷你查。”
“嗯?”老人愣了下。
“当然,作为条件,我希望大爷你告诉我一件事。”楚轻直接开门见山,对于老人来说,如今坦诚才可能是最容易打开老人心房的最重要办法。
“公子想知道什么事?”老人怔了下。
“二十五年前的一桩旧事。”楚轻特意加重了“二十五年”这个时间点。
老人刚开始先是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你、你怎么……你是那位贵人派过来的人?!”
楚轻松了口气,看来这次没找错,接着道:“大爷你只管告诉我,你可知道‘那东西’藏在哪儿吗?”身为葛家的管家,葛老爷信任的人,自然不会瞒着他。
老人放在石桌上的手抖了抖,许久,才哑着声音道:“……是知道。”
“那可以告诉我吗?”楚轻道。
老人却没说话,而是直勾勾盯着楚轻:“公子当真能帮我找到葛家当年到底被谁给灭门的?”
楚轻道:“我会尽力。”
老人道:“那好,只要公子找到凶手,我就把东西藏的地点告诉你。”楚轻怔了下,道:“好。”这本来也就是她想好的,想从老管家嘴里套出话,怕是很难,可若是有东西来换,那还有转圜的余地。楚轻的视线扫过蹲在墙角,被余栉风打得鼻青脸肿的小混混:“大爷,不介意
我把他带走几天吧?”
老人双目无神:“公子要做什么?”相较于先前的激动,此刻老人却淡定多了。
楚轻道:“没什么,手痒痒,帮你好好调教一下。”这样的废物渣渣,简直浪费粮食么。
老人摆摆手:“随公子的便吧,只要公子能帮我找到凶手,让我死了不愧对老爷夫人,怎样都好。”
“爹!爹——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您亲儿子啊!”男子一听吓坏了,却被余栉风一个手刀砍晕了,扛起来就走了,他也看不下去了,这废物点心,刚好给他当沙包练练。
客栈。
李天啸问道:“你要怎么查?”
楚轻摇摇头:“还没什么头绪。”想要知晓葛家十八年前被灭门的凶手,那么,至少要先知道原因。
可据说葛家当年是炎城有名的大善人,这样的人家,能结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把人全家都给灭门了。
不过楚轻觉得,那个曹九爷,肯定知道些什么。
炎城的地头蛇,想要一夜之间连杀百余口人而不引起动静,除非对方所雇用的杀手是老手,道上混的,难免跟赌坊有牵扯。
赌徒与亡命之徒……
可想要撬开那曹九爷的嘴,可比登天都难了。李天啸看楚轻皱着眉思索,心里涌上一股想把他眉心间的褶皱抚平的冲动,他的手指捏着杯盏,一点点的加大力气,才忍了下来。只是随着他逐渐加大力气,他没有发现,他手里那杯盏已经到了岌岌可危
的地步。偏偏,李天啸的注意力还不在杯盏上,就在楚轻的身上,余栉风教训了管家的那便宜儿子的一顿之后,回来就看到出现裂纹的杯盏,赶紧扑上去:“爷!爷!松手啊,再握下去就碎了,碎了!”
李天啸被余栉风这一番举动一吓,就清醒了过来,转开视线,盯着余栉风:“做什么?”
余栉风刚把杯盏从李天啸手里夺过来,刚掰开,杯盏就在他掌心碎成渣渣了:“爷,你怎么瞧着楚公子发呆发到快受伤了都没发现,幸亏我回来的吉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天啸陡然站起身:“你胡说什么?”
余栉风愣愣的:“爷?”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吗?他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顺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不妥当的啊,怎么就是胡说了?李天啸转过头,发现楚轻也在奇怪的瞧着他,迅速转开了视线,快步往外走:“我先回房了,明日再去一趟赌坊寻找线索。”等李天啸走到门边,回头看到余栉风还待在楚轻的房间里,皱眉道:“这么晚了,
还不出来?”
余栉风赶紧起身:“啊,是爷。”
楚轻奇怪地看着这两人,风风火火的又离开了,她也没当回事,重新把这几条线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葛管家,小混混,曹九爷……最后全部都集中在了十八年前的灭门惨案上。
楚轻想不通干脆把自己摔在了床榻上,望着床顶的流苏,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同一时刻,隔壁的房间里,余栉风不解皇上方才为何发火,不安地跟着李天啸进了他的房间,可等关上门,回头去看,发现皇上正坐在桌前,望着一处,黑眸放空,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出神。这样的李天
啸,是余栉风没见过的,甚至他走到了余栉风身前,李天啸也没回过神的,余栉风极轻的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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