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金铃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我并不是故意的,请少夫人责罚。”说着,伏下身去,在地上磕了个头。她不在意在这种时候服下软,做人要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金铃……”
素心一甩袖子,话一开口,外面就传来一个年轻伙计的声音:“少夫人,我找了您好久。”
“出了什么事?”素心侧过身去,脸色煞是不好看,“这么慌慌张张的作甚?”
“店里来了个蛮横无理的顾客,偏说我们卖的金钗做工不好,破坏我们铺子的名声,大家都拿她没办法,您过去看看吧。”小伙计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着素心恭恭敬敬地说道。
素心闻言,秀眉一簇,正准备跟伙计一同前去,却又想到屋子里的金铃,有些犹豫地扫了一眼金铃,她别过头去,不发一言,急匆匆地赶向铺子。
金铃揉了揉有些麻了的膝盖,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一直落在外面,直到素心的背影没去,才咬了下嘴唇,骂了句:“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素心这个女人虽然一直温和有礼,但是心思缜密,颇有城府,从第一天看到她,金铃就知道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如今倒是让她抓住了把柄,当真是有些麻烦。
她这么想着,不由加大了手劲,紧握成拳。
不可以输,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破坏她的所有计划。
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着,等到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铺子正堂和后堂相接的院子里了,门外传来激烈的吵闹声,金铃认出了素心的声音,在原处站了一会,那边似乎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我都说了,这支钗根本不是采方轩所制,你如此无理取闹,小心我们报官。强哥,送客。”
素心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纷乱的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她的一声尖叫。
“少夫人,你没事吧。”
“喂,不是我撞的,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没我的事,我先走了。”闹事的女人见情况不好,连忙夺路而逃。
金铃连忙穿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被人小心翼翼搀扶起来的素心,还有满地的金银首饰。
“我没事,我去休息一下便好。”素心拂开扶她的手,轻笑道,“我刚才演得可好,现在重要的是和客人们解释清楚,我们卖的是做工精良的首饰,刚才那个不过是个闹事者而已。”
“原来是少夫人的计策。”众人皆以为真,笑道。
“你们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素心强忍着笑意,故作无事地往门外走,一对上金铃,她的脸色顿变。
金铃连忙上去搀扶素心,轻声道:“少夫人,我扶你。”
素心疼得脸都快扭曲起来了,并没能推开金铃,最终只能让她扶自己进了外面的马车。
“夫人,还是我陪着您吧。”金铃扶她上了马车。
素心连忙喝止,道:“不要。”
金铃低下头去,看到她按着肚子,而不是撞到的腰部。
“夫人,您是肚子疼么……”金铃故作不解,其实早就看出个究竟来了。
“你回去吧,我只是有点疼而已。”素心疼得直抽着冷气,连忙把帘子放了下来,催促着马夫赶路。
金铃看着远去的马车,尘土蔓延,心里不由有些嗤笑起来,原来江府真正败坏门风心术不正的是这个不甘闺房寂寞的少夫人呢,这下便好,抓住了她的把柄,也不用再怕她。
真是老天也在助她。
晚膳时,茗香过来禀报说少夫人身体不适,江家二老也知道今天有人到铺子里闹事的事情了,吩咐茗香煮些压惊茶给素心端过去。茗香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金铃不发一言,吃完饭,便回了房间,呆了许久,才转去了厨房,天色已黑,她小心翼翼地在厨房里摸索着,把准备好的药煎好,用碗盛好,又把药渣埋了,整理好厨房才把药端去了素心的房间。
“金铃知道干娘身体不适,特地熬了一碗药,念在女儿一片心意,请用。”金铃笑眯眯地把药送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素心面前,笑得无害而纯真。
“我给干娘尝尝烫不烫。”金铃见她不动手,便亲自尝了一口,“有点凉了,您还是赶紧喝了吧,我特地问了大夫配的药。”
素心秀眉一簇,疑惑地端起了药,喝了一口,脸色突然一变,她家原本就是药材商,从气味便可分辨出是什么药材。
“你……”
“这药配的可有错?”金铃笑得天真烂漫,“我把你的病情叙述给了大夫,大夫就给我配了这药。”
“你……”素心喘着气,头犯疼,把药推开,万分艰难地说道,“你拿走,不许跟任何人说,知道吗?把药倒了。”
“为什么?”
“你还想要学江家的绝技吗?想的话,就把药倒了,也不许说出去。”素心的脸上露出既内疚又恐惧的表情,“记住,不能说。”
“我知道了,女儿明白。”金铃故意以女儿自居,是拉近两人关系,说明她们可以成为同一阵营的人。
素心此人心肠不坏,虽然对婚姻有些不满,但是对公婆还是孝顺的。若非对她品性有所了解,金铃也不会冒险把那碗安胎药端上去。不过,照那样子看,素心恐怕已经流产了。
素心的身子日渐好了起来,金铃也在江老爷的教导之下,手艺日渐好了起来。
临近和显扬约定好的日子,金铃给自己准备好了一件新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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