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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九洲人不见了,地上盘着一条赤色小蛇,全身无花色,不仅蛇身红得纯正,连眼睛的颜色都和蛇身无二异。
他软趴趴的窝在雪地,活脱脱一条快气绝身亡的普通小蛇。
半睁的眼睛一直紧绞在洞口,只见一对白靴在他面前驻足,一双微暖的手将他从雪中捧起,神仙问他,“你是从哪里上来的?雪这么大,你是冻晕还是饿晕了?”
九洲疑道:连我是魔族都看不出来,是真蠢还是假装?
花如命转身将他带进山洞,见他恹恹,提不起精神,以为他冻坏了,她想了想,把外衣脱下盘成一个圆,让小蛇趴在上面取暖。
九洲斜眼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躺着,衣裳有她的余温,似乎还有雪的清寒。
他听见花如命道,“你的眼睛真好看,像玛瑙。你是谁家养的小灵蛇?为何会出现在不咸山?你有主子吗?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是不是要冬眠啦?”
九洲看似不理会她,然心里时时警惕,并没有因此松懈。
他在等花如命露出马脚,他有的是时间,偏不信花如命能一直装下去。
不过变成一条小蛇,还真有点冷。
可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施术御寒,于是一边任她话痨,一边慢慢蠕动身躯盘成一团。
听她从凡间遭遇到飞升成仙,终于天黑了,花如命在旁边石盘上打坐,九洲试探性的将头抬起,做出攻击的姿势,蛇信子嘶嘶吞吐,但花如命仍没有反应,想必是睡着了。
九洲便悄无声息的爬下石盘,挪往另外一条通道。
果然与他所想一样,这里果然是鬼车的封印之地!只要他解开封印,下一任魔君就是他了。
父君已下了明令,他们兄弟六人,谁能找到鬼车并解开封印,父君就传位于谁。他有把握,更是对魔君之位执着得很,如今被他捷足先登,眼看这么多年的心愿即将达成,他直起身体,心里默念咒语,破!
非一般的寂静,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破!”他心道,可结界完好无损。
不可能,以他的修为,这种结界完全难不倒他。莫非是他的修为受限于蛇身,以现在的状态根本解不开封印。
他身体前倾,打算再试一次,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抱起,他听到花如命道,“不睡觉跑这儿干什么呢?”
他心中一悸,仰头猛然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这里比你想象中的还危险,不可以乱跑,知道吗?好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九洲假装温顺,毫不反抗,但很是不甘心,然而那天他也由此知道了一件事——要想破坏封印,就必须恢复人形。
破晓时分,花如命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小灵蛇不见了。
她其实早有预感,她和小灵蛇的相遇更似一场偶然,时间到了,他自然该走了,然后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的生活又开始规律起来,捋平衣袖折痕,正要去捧一掬雪,瞥见洞口艳阳如火的少年,高傲而不客气的道,“喂,女人,我养的宠物不见了,你赔我。”红衣白雪,那一瞬间,花如命差点以为是云雀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洲登场
☆、九洲(其二)
“你说的可是一条小红蛇?”花如命问道。
“你见过却不留下他,外面弥天大雪天寒地冻,他出去了哪还有命活?”
花如命被说得哑口无言,乍一听好像是她的错,细想明明有哪里不对,可是她又反驳不出任何话。
“那你要如何?”
“当然是要找一模一样的红蛇赔给我,我这条红蛇是开过灵智的,天上地下仅此一条。”
花如命苦笑,“实不相瞒,我不能离开此地一步,怎么找蛇还你?”
“我不管,你若找不着,我就待这里不走了,什么时候找到你才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九洲耍起赖来连魔君都耐他不了,更别提花如命了。
他说完直接进洞口,熟门熟路的往分岔道口摸去,蠢蠢欲动又似无心般往左边望了一眼,果然花如命在后面拦着道,“左边这条岔道你最好不要进去。”
九洲顺势问道,“那里面有什么?”
他以为花如命会瞒着他,就算不瞒,也多半不会说真话。
而花如命只是顿了一下,轻轻说了两字:“鬼车。”
他稍愣了须臾,移开了探往岔道的视线,“这地方还有上古妖兽啊。”
花如命似乎笑了一下,“什么地方才不会有上古妖兽呢?”
话音刚落,九洲忽然转过身来,猛地站在她面前,九洲本就高出她一个头,花如命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这样一来气势逼人,花如命一沭,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少年的棱角还不怎么分明,五官稍显青涩,隐隐之中却有一股令人忌惮的王者气概,一上来便逼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如命懵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九洲忽而邪气一笑,少年意气愈发明显,“那你记住了,我名九洲,魔君的小儿子,你以为我为何心甘情愿来这破地方,我是冲着你口中上古妖兽鬼车来的,我要解开它的封印。”
花如命一愣,许久没反应过来,九洲以为她被吓傻了,刚想这神仙也不过如此,轻易就被他唬到。
下一刻却见她松了口气,纵容一笑,“好。”
好?
九洲一噎,心道这女人有病吧?
他都这么明显的把他的来意摊开讲了,她竟一点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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