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使了一个眼色,欲阻止其说下去。
雷氏只做不曾听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姑娘是我捧在手上养大的,我只愿她简简单单嫁一忠厚的后生,平平安安过一生,不想她……”
——这是她内心深处肺腑之言,原本是不敢对皇家说出来的。然而今日见这位二皇子态度不错,姿态放的也低。她才壮着胆子说了出来。但是后面那句“不想她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跟人相争。”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苏凌露出讶然的神情:“夫人是觉得学生不够忠厚?”
难道他不是忠厚的后生么?
雷氏只得道:“自然不是。”
苏凌心中轻叹,他在书院时,有同窗学子议论,似乎对当皇亲国戚格外向往。怎么偏生程家人,一个个避如洪水猛兽呢?他一想,是了,还是因为今上后宫的缘故,让人心生怯意了。
苏凌站起身:“夫人尽可放心,我肯定会护她周全。但我不止要保证她平平安安,我还要让她欢欢喜喜。她想做的事情,我会帮她去做。她的心愿,我会帮她完成。”
少年说这话时,自信而坦然。他知道她喜欢什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他也相信,他能最大程度上帮她圆梦。
人的一生有很长,他不想她像别人那样被困在一方围墙内。他希望她是欢喜的,是耀眼的。
雷氏不由地一怔。帮呦呦完成心愿?
程渊轻咳一声,忽然道:“殿下真要提亲?”
苏凌笑笑,算是默认。她叮嘱了他先不提亲,可是话说到这里,他没有否认的理由。
“恕我直言,殿下的亲事,殿下自己能做得了主?”程渊眼睛半垂,隐约露出精光。
他心说,这才是最关键的吧。皇帝态度究竟如何,他们都不是很清楚。
苏凌点头:“做得了主。”他有些无奈的模样:“我还以为我上门提亲,又有媒证在,不到一刻钟,两位就能点头呢。看来是需要家父亲自登门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父亲不想操心我的事情,特允我婚事自定,难道还真要让他出面帮忙吗?”
程渊也看到了他手里的香包,知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媒证”了。它提醒着他,女儿已经和人家定下了终身事。又听到苏凌口中“家父”二字,双目微敛,心想,这的确拒绝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周末愉快
大家真的觉得原本的文名好吗?
☆、谢谢成全
“殿下真要求娶小女?”程渊双目微敛,有意无意咬重了“求娶”二字。
苏凌微微一笑,如清风霁月,他站起身,恭敬站好:“是的。”
他求娶的心思,从未改变。
程渊缓缓摇头:“恕老夫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苏凌讶然,面色微沉。
“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的身份不比寻常……”程渊忖度着道。虽说二殿下声称亲事自定,皇帝不干涉。但是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他并不清楚。
苏凌闻言微愣,继而勾唇一笑:“学生明白山长的意思,将来还是要去求一道旨意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山长和夫人是否愿意把她交给我。她年纪还小,又喜爱读书,成亲之事至少也要在一两年以后了……”
程渊看着他,听他一字一字道:“学生想要一个保证……”
“什么?”程渊心里对他所谓的“保证”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苏凌神色不变,一字一字道:“她只能嫁给我。”
雷氏神色变了一变,皱眉:“殿下!”
“当然。”苏凌勾一勾唇角,眼中蕴满笑意,轻轻摩挲着手上的香包,“呦呦自己,也只愿意嫁我。她和我,是一样的心思。”
他这话说的甚是自然,脸上一闪而过的柔情,程渊夫妇都看在眼中。两人对视一眼,雷氏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神情,和呦呦听她问起二殿下时,倒有些像。算起来,呦呦和他相识两年多,年貌相当,朝夕相处,也难怪生情。“一样的心思”,是说他们两情相悦,心意想通吗?
苏凌重新施了一礼:“请山长和夫人成全。”
程渊看了看妻子,缓缓点了点头。他低声道:“她如今在宫里做伴读,我自然不能将她随意许人。”
他虽未点明,可苏凌已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知道对方是答应了自己,笑道:“多谢伯父伯母,那我等合适的时机,就去请旨。”
苏凌这一声“伯父伯母”教程渊夫妇俱是一怔。就这么定下了?还直接叫上了伯父伯母?谁敢做他的伯父伯母啊!
程渊连连摆手:“这伯父伯母就不要提了,还是叫山长吧。”
苏凌心愿达成,也不在乎具体的称呼,他从善如流:“是,山长。”他顿了一顿,又道:“不知道她现下人在何处,我带了些东西,想当面交给她。”
程渊瞥了他一眼,心想,他还真不在乎礼数。但若要拒绝,似是也不大妥当。呦呦是他的伴读,两人朝夕相处许久,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两次。
正要开口,忽听程启的声音传来:“有客人?”
话音未落,程启就走了进来。
今天休沐,程库转了转,一回来,听说有客人,就过来瞧瞧。
苏凌笑笑,轻轻颔首:“程夫子。”
“哦,是苏凌啊。”程启看清客人,点一点头,算是打招呼。对于这个离开一年多的学子,程启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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