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三月咱们一起去看桃花。”
听到桃花,程寻轻轻一笑:“那金玉顶桃花簪我还留着呢。”她转了转眼珠:“说起来,江婶还有点遗憾呢。”
“遗憾什么?”苏凌不解。
程寻笑道:“赐婚的旨意刚想下来时,江婶念叨着说,可惜了苏公子。”
“嗯?”苏凌颇有些意外,很快反应过来。
太子是他,苏公子也是他。
“然后我就都告诉她了。”程寻忍着笑意。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肌肤白净细腻,宛若上好的细瓷。苏凌心中一荡,也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拂去她额边的一绺碎发,甚是温和。
程寻的脸不受控制,腾的一下热了。
—
数日后,周太傅知道了二女儿的行踪。他诧异之极,又不想惊动别人,干脆在下朝后,乘马车去了崇德书院。
程启见到他,并不意外,猜测他是来接女儿回去的。
周太傅还未走进学堂,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他停下脚步,站在窗边,向学堂里看去。
这都是新收的学子,年纪都不大。一个一个摇头晃脑,读得异常专注。其中,就有他的女儿。
周令月穿着男装,抱着书本,神情是他作为父亲,多年未见过的认真。
周太傅忽然就有些恍惚了。——他原配妻子早逝,不同于对长女的严苛,他对这个小女儿除了疼爱,还有几分纵容。以至于将她的性子养的颇为刁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是不是要送穷了。
☆、张贴皇榜
可是他没想到,她居然胆大至此,瞒着家人,女扮男装去书院求学。更没想到,她看着不像是来捣乱的,竟是真的想读书的样子。
见他忽然止步不前,程启不解,低声道:“周大人?”
周太傅轻轻摆手,又指了指学堂里正读书的学子,示意不要出声。他则继续站在原地,隔着打开的窗看学堂里的女儿。
她认真专注,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
直到不远处下课的钟声响起,夫子略微吩咐了两句,有三三两两学子走出学堂。周太傅下意识往旁边躲避,然而却不见女儿出来。只见她执了一卷书,快步走到夫子面前,一脸恭敬地向夫子请教。
周太傅心中惊讶更甚:这真是他那个喜欢胡闹的女儿?
他站在学堂外,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那夫子似是说了什么,周令月边听边点头,脸上竟无一丝不耐。
她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程启轻声道:“趁着没上课,叫她出来?”
周太傅摇一摇头:“先等一等吧。”这样的女儿,他想多看一会儿。
学子们只休息了约莫一刻钟,看见教法理课的叶夫子进来,匆忙端坐,并准备好了课本。
周太傅就站在学堂外。
还是叶夫子一眼扫到了他,觉得奇怪,在学子们读书之际,抽身出来,拱一拱手,道:“什么风把周大人吹到这儿来了?”
有眼尖的学子随着叶夫子这动作,看到了站在学堂外不远处的身影。有的扭头看热闹,也有只看了一眼就转过脸的……
周太傅不欲让人知道女儿女扮男装读书的事情,只含糊说了一两句,就暂且避了过去。
学堂里看书的周令月跟着同窗们一转头,一瞥眼,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脸色变了几变,立时低下头,恨不得将头埋进书里去,暗自祈祷父亲没有看见自己。即便是看见了,也最好认不出。
待下学之际,她随着同窗走出学堂,只当没瞧见父亲。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她刚行几步,就听人唤道:“过来。”
正是她的父亲周太傅。她佯作没听到,继续与同窗一起往膳堂去,口中还道:“啊呀,好饿啊,还不知道今日膳堂会做什么……”
“周越——”周太傅已经从程启那里知道了女儿的化名,“过来。”
与周令月同行的同窗闻言,轻轻推了推她:“叫你呢。”
周太傅在马车中随便换了外衫,现在身上没穿官服。是以书院的学子,虽见他眼生,却也想不到他会是当朝太傅。
周令月只得向父亲走过去,在他身旁数尺外站定,无精打采施了一礼:“大人……”
周太傅额角跳了一跳,眉头已然拧起:“嗯?”
“父亲大人——”周令月略微拉长了声音,面上却不见多少恭敬。她寻思着,这肯定是要带她回去的。想到这里,她不觉委屈起来,“你来干什么啊,我都……”
“你方才不是说饿了么?带我去膳堂看看。”周太傅道。
“膳堂只给书院学子提供午膳。”周令月小声道,“算了,你还是跟着我过来吧。”
—
周令月在膳堂找了一个角落和父亲相对而坐。
正是用膳之际,虽说食不语,可膳堂里依然人声不断。
周太傅尝了一口菜肴,微微皱眉,可看着对面吃的正香的女儿。他略一犹豫,又拿起了筷子。
他更惊讶的是,平时连半小碗米饭都吃不下的女儿,竟将满满一整碗都吃了下去。
周令月用帕子抹一抹嘴,小声问道:“用我给你添饭么?米饭管饱的。”
周太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怔怔道:“不用。”
他勉强用了饭,搁下碗筷。
“不吃了么?”周令月问了一句,确定父亲已经用好了,才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把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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