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票’碰碰运气,正好今晚拈阄喱!”
不知内情的人只怕都不知这小伙计说的什么,宝茹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久自然清楚,这说的正是古代的‘彩票’。古代也有彩票吗?当然有。这个民族一惯对博.彩业有很大的热情,基本上后世的玩法在古代都是找得着祖宗的。
这古代的彩票大概可以追溯到南宋时期,那时候南方的寺院为了筹钱修缮庙宇养活僧众以数十件很有诱惑力的利物当作大奖,同时向社会广为发布用竹子或木头制作的票样,也就是签筹,最后通过公开的抽奖仪式来决定大奖的归属。
发展到如今早不是寺院的专属了,例如这‘牌楼票’。因为彩票的发行人要有信誉,毕竟买彩票的人也不是傻子,若是人卷款逃跑了怎么办。‘牌楼票’其实就是牌楼大街的所有商家都是彩票的发行人的意思,湖州有规模的大街都会发行彩票——这些商家都是有铺子有生意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更何况还是一条街的商家。
这样的街市彩票大都一旬拈阄一回,今日正好开奖,宝茹正心情好,买一两张也是好玩儿。
“小哥,要两张!”宝茹又转头与郑卓道:“咱们一人一张,看谁的运道好!”
郑卓这时候是宝茹说什么都好,当下就要拿钱,数了二十个铜板要与那贩票的伙计,却被宝茹拦住了。
宝茹也拿出十文钱,道:“这可不能你花钱,不然后头我中了,算你的算我的?”
看宝茹煞有介事的样子,郑卓只是笑了笑,没争辩,把钱又装了一半回去。其实彩票哪里那么好中,宝茹居然这时候就想那么远了。
拿到两张‘牌楼票’后两人才真的往牌楼大街逛,牌楼大街似乎最多的是卖瓷器的,当然买卖别的的自然也有,只是瓷器铺子实在太多。一面街几乎都是密密麻麻的瓷器店:曹大方家的茶壶、白瓷许家、张家的白瓷、天水村窑的冰裂纹……这些铺子的瓷器甚至有独具特色的商标招牌,这和现代的商品也没甚分别了。
宝茹虽然觉得这些瓷器甚美,但她本就不是为了买东西出门的,何况瓷器玩意可不方便,多拿几个就极重了,且不能乱碰。索性宝茹给自己立规矩:再喜欢也不买。这回就只是‘橱窗购物’。正当她和郑卓细看一只青花大瓷盘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喧闹。
回头看到一人高举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头挂着的似乎是些商品,灯火下宝茹只能勉强看到一只拿草绳扎好的花瓶,还有些布料,其余的就看不清了。这人在前头,他后头还跟着一串,似乎是起哄的,一伙人打着呼哨,穿过街市。
“真是好运,是关扑赢了呀!”宝茹被感染了喜气,与郑卓笑道:“走!我们也看看,看今日有些什么关扑利物,既然已经买了‘牌楼票’,索性也关扑一回吧!”
所谓关扑,和‘彩票’一样,是一种赌博——由此可见博.彩业的火热。大街上走一趟就能遇到好些。关扑和‘彩票’一样起源于宋朝,不过一开始关扑是作为一种购物方式而流行的。
比如想买只玉镯,店主把玉镯作为赌注,顾客花钱作为赌注,钱数是远低于玉镯的实价。然后开赌,店主拿出八卦盘和飞镖。八卦盘就是在一个大圆盘上画六十四卦,每一卦上贴只小动物图像。隔着一定距离,您手拿飞镖,瞄准,向高速旋转的八卦盘投掷。假如足够幸运,一下子就扎中了事先约定好的动物。那么就算你扑赢了,这只玉镯就属于你了。
当然,假如没扎中某动物,你的赌注自然就归了店主。所以即使听上去很赚,这个游戏最后得利的肯定是店主,毕竟赢率不高,在转动的轮.盘上要扎中一个细细的小格子,这纯是运气了。
郑卓自然不说什么,只拿眼睛看街面上有哪些店家今日开了关扑。不多不少,一条街逛下来竟也有四五家,只是利物宝茹都不甚中意。直到最后一家,头等奖是一块玉佩,这个宝茹反倒没看上——就是看上了只怕也得不到。倒是另一件做利物的木槿花纹样黄色玻璃盘十分中她意,如今玻璃器是不稀罕了,但烧制的这样精美的确依旧罕见,宝茹一见就爱上了。
宝茹接过店家递来的一把小飞镖,她也不会想能一次就中,但又不想过分沉溺,就定下规矩,只玩儿十次,就是十次不中也是不玩儿了。
运气不在是没得法子的,宝茹连着玩到了第七回,却只拿到了一只最低的利物,就是一只小泥人。
“你来!”宝茹把剩下的三只小飞镖递给郑卓,认命道:“我今日运势是不成的,你来试一回罢!”
郑卓接过飞镖,又看了看宝茹,宝茹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是不在意了。可是郑卓晓得这女孩子只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她明明还是很想要,很希望他能扑中的。
郑卓眼里含着笑意,并没有揭穿宝茹,只是心里祈祷——希望他的运势能好些。能教宝茹不失望。
一回,两回,连最低等的利物也没得,宝茹已经彻底放弃了,只是郑卓还专注地注视着轮.盘,投出最后一只飞镖。
那飞镖扎在一只小老鼠身上——这正是可以得到那只玻璃盘的三种小动物之一!
“呀!郑卓!”宝茹一下激动地抱住了郑卓——这其实很出格了,好在关扑处最容易热血上头,倒不算引人注目了。
“合你的心意了吗?”郑卓虽然也被宝茹的拥抱弄的一时发晕,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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