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找个理由回了吧。”
那宫女答了声是便出去,不多时又返回,说道:“娘娘,那人说太后病重,无论如何想见您一面。”
我闻言一惊,忙问道:“太后何时病的?快叫她进来!”
来不及穿好衣裙,只披了件外衫,我心中慌乱,不久便见胭脂走进门来,她对我行了礼,我问道:“太后何时病的?为何我不知道?”
她低着头,脸上挂着愁容,回道:“太后从冷宫接出来时身上便带着病根,御医说乃是多年在那寒苦之地,又挂念国君,肝气郁结,无法根治,只能慢慢调理。自从娘娘不去太后宫,太后她便时常叹气,说是少了个能说贴心话的人,这病便慢慢严重,开始只是咳,今年突然开始咳血,昨日竟昏倒在院中。御医来瞧过,说怕是心力衰竭,撑不过这个冬天。”说着,她眼中泛出泪花。
我呆呆坐在床上,没想到不过几年,玉娘的身体便差成这样,想来她在冷宫那些年,受了不少苦,将这身体已掏空,之所以能撑着,不过是为了见儿子,现在,终于要油尽灯枯了。
我对胭脂说道:“你在门外稍等,我梳洗后便跟你去看太后。”她听了面带喜色,忙应了出门等着。嬷嬷端来洗脸水,给我拿巾子擦了脸。玉娘以前总说喜欢看我穿亮色,我选了衣柜中一套翠绿宫裙,坐在梳妆台前,让嬷嬷给我梳一个精致发髻,伸手拿起水粉,细细扑在脸上,又细细描了眉,将口脂淡淡涂了一层,想到她曾说我不善打扮,赐给我许多胭脂水粉,说那样才是女子应有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我跟着胭脂匆匆前往太后宫。刚到宫门,便看到皇后一行人从里面走出。许久未见过她,只见她一脸憔悴,想到那些传闻,知她过得并不好,她看到我时,那眼中仿佛带了针,露出一分狠厉。我此时没心情招惹她,低下头按宫例行了礼,她看也未看便从我身边走过,连前几年的大度也懒得装。
一进屋,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我心一沉,知玉娘怕是真的如胭脂所说,时日无多了。饶是如此,见到她那蜡黄的脸时,仍是心头一痛。身后胭脂悄悄带着屋内宫女出去,仅留下我俩。
我慢慢走到床前,坐在她身边,握起那只枯瘦的手,轻声说道:“玉娘,我来了。”
她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看清是我时,眼中带着一丝惊喜:“小七,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我摇摇头说:“我从未不想见你,只是......”她无力的拍拍我的手,打断我:“我明白,这不怪你,是煜儿不好。”
我见她说话都甚是费力,不由有些伤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她上下打量着我,费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许久不见,你倒是比更漂亮了,尚衣房每次送来了新的料子让我挑,我都会想起你,又不敢直接让他们送去让你为难,只好嘱咐那些人悄悄加在你的那份中。”
我听了,才明白为何我每年得的衣服都是上等布料,不止这些,库中那些珠宝首饰许多恐怕连皇后也都没有,本以为是秦煜送来的,现在想想,这后宫最讲究均衡,他至多不会让人刻意限制我吃穿用度,却绝不会让人发现对我的特殊照顾,想必赏赐都是玉娘从自己那份中专门留给我的。想她一直待我如故,而我却耍起性子,将对秦煜的怨气转加到她身上,不由悔恨万分,说道:“玉娘,是我太任性,对不住你。”
她摇摇头,说道:“我听说那件事以后,就知道煜儿有事瞒着我,逼着他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我。”她又咳了起来,好一阵才慢慢止住,接着说道:“我这个儿子,从小便不在身边长大,当初我最怕的便是他会像他的父亲,谁知担心的居然成真。我曾逼着他放了你,他跪在我面前,哭着说他当上国君,整日面对那些虚情假意的面孔,唯有在两人面前,才不会那么累。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你,若放你走,便孤家寡人在这深宫内。我曾对你说,若你想走,便会让煜儿放你出宫,怪我心软,终是失言了。”她一脸歉意的看着我,仿佛那个毁掉我的人是他自己。
“玉娘,不要这么说,我与秦煜间的事与你无关,”我看着床头重重纱幔,轻声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认识秦煜,是我一生中的劫,是我间接将他推上这条路,因果循环,最终报应到我的身上。所以,我不恨他,更不会怪你。”
她眼中含泪,哽咽着说:“可是,我知你不开心,一如我当年在秦无亦身边,看着他做出那些伤天害理、违背伦常的事情。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若也不在煜儿身边,我怕他最终会变成他爹那样,这是我作为一个娘亲的私心,却害得你终身被囚在这深宫中。”说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我掏出帕子为她拭去泪水,柔声说道:“玉娘,不要再自责了,我说过,这事与你无关,你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些,我再来看你。”
说完,便要走,突然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将什么塞到我手中,仔细一看,却是一轴丝卷,我好奇这是何物,刚要打开,却听玉娘压低声音说:“不要打开,等回去再看。”我惊诧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图。
她又咳了一阵,才低声说:“当初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冷宫,又突然消失,我便觉得十分蹊跷,后来,才偶尔听到煜儿说起这宫中有不少前朝秘道,而地图,只有他手中有一份。”我想起曾听陆萧说过,他们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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