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里被扔到了几名轿夫的脚前,瞬间扬起了一片白色烟雾,王顺心中一凛,叫道:“不好,是mí_yào!”
那几名轿夫急忙撂下轿子,伸手捂住口鼻。王顺拿出浸了草药的帕子系在脸上,跃到轿旁护住轿子,对四周高声喊道:“哪条道上的兄弟,请现身出来!”
他话音刚落,五条黑影就从旁边的林中蹿了出来。这五人均都黑布蒙面,但却穿得五颜六色、花花绿绿。
当头那人个子矮小瘦弱,穿了一身草绿色的衣服。绿色的衣服本就少见,若非要穿,一般人怎么也得搭个其他颜色的裤子和鞋。但这位是从头绿到脚,绿得油亮,绿得发脆。王顺见了暗想:“配这么一身也不容易,就差一顶绿帽子了。”
那人也是面蒙黑布,黑布上面露出一双细长的小眼睛,黑暗中透着精光。他上下打量了王顺两眼,又看了一眼王顺手上的镖旗,说道:“广顺镖局名气大,镖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镖了。今天这镖咱们要拿走,识时务的把东西留下赶紧滚,否则别怪我刀下不留情。”
王顺挡在轿前:“我王顺偏偏不知道滚字怎么写,各位想抢镖,得先过我这一关!”
那人冷笑一声:“不知道怎么写,那我就教教你!”话音未落,一刀朝王顺劈了下来,剩下四个黑衣人二话不说也跟着扑了上来。王顺和薛恩迎敌而上,一时之间在黑咕隆咚的山路上,借着星光,广顺镖局的两个镖师和劫匪打成了一团。
双方拆了没几招,王顺就觉出来这伙山贼架势拉得倒是挺狠,其实武功就一般,这让他放心了不少。他集中精神,手上多使了几分力,眼见就要将那几个人制住。
但那些人见明刀明枪打不过就开始使暗招,王顺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扔的石灰粉迷了眼睛,酸疼难耐,流泪不止。
他心中盛怒,一声大吼使出了看家功夫,而那几个山贼本来也就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不一会儿功夫就都被王顺打得趴在了地上嗷嗷叫唤。
绿衣山贼的肋骨被王顺打断了两根,疼得在地上蜷成了一团,他咬牙对身旁一人叫道:“给二寨主传信!”
那人听了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只牛角号长长短短地吹了几声,在夜晚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响。
王顺心道不好,对薛恩喊道:“快去喜来客栈,叫总镖头来!”薛恩连多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往青石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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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二更天,空中没有月亮,星星却很亮。
青石村喜来客栈的大堂上,坐着两桌客人,一桌坐了三个人,而另外一桌只坐了一个人。
只坐了一人的这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一盘凉拌香椿叶,还有一盘卤牛肉。小菜的旁边放着一壶酒。两盘菜看着没怎么动,那壶酒倒是下去了不少。
单桌的那人拿起酒壶倒了一碗,先拿到鼻子下面仔细地闻了闻,然后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晃了晃酒壶,看是空了,叫来店小二:“再来一壶。”
店小二走过来,先拿起空酒壶掂了掂,然后冲那人嘿嘿一笑:“这位客爷,咱家的酒还不错?”
那人道:“我听说原来宫中御膳房里,有个专门给皇上酿酒的费老爷子。他酿的酒色清如水晶,香醇如幽兰,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经久不息。他告老还乡后,在这青石村上开了家客栈兼卖酒,不过老爷子酿酒要看心情,心情好的话,酿上他两三缸,或送或卖,怎么都好。若心情不好的话,则万两黄金难买一壶。我今日有幸喝到费老亲酿的酒,不多喝两壶,只怕我会连肠子都悔青了。”
店小二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上下打量那人:只见他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清瘦,样貌俊朗,腰佩长剑,干干净净一身皂袍。他穿得倒是很精神,但脸上却是一幅懒洋洋的神态,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似是喝醉了。
他一进店门就要酒喝,酒一端上来,他就左一碗右一碗,仿佛他的眼里只有酒,也仿佛除了酒,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更能让他愉快了。
店小二竖起大拇指赞道:“您真识货!今天这酒确实是我家掌柜亲自酿的,您等下,我马上给您续上。”说完捧着酒壶跑到厨房,倒满又拿了出来。
旁边那三人桌的听见了,其中一人招手把店小二叫了过去,问道:“小二,这酒有那么好吗?还是你给我们拿的酒,跟那桌的不一样?”
店小二慌忙摆手:“客爷,我对天发誓,您的酒跟那桌的是一模一样的。我们掌柜这个月就酿了那么些,今天您这两桌喝的是最后四壶,这些喝完可就再没有了!”
那人睨视了单桌那青年一眼,“哼”了一声:“什么御酿,还不如我老娘酿的好喝。”
那青年充耳不闻,只是埋头喝酒。
这时一个面色黝黑的光头沉声道:“闫老六,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办,少喝点。”
闫老六笑道:“总镖头,不就是送个人么,喝两口酒坏不了事。”说着举碗又要喝。
那光头正是广顺镖局的总镖头方德恩,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他伸手把闫老六的酒碗按了下去:“你们可知道这趟镖是谁委托的?”
“我只知道托镖的人一出手就给了三千两黄金做定金,是个有钱的主儿。”
“你们光知道那人给了三千两黄金做定金,但你们可知道他还说,如果这趟镖不能安全送到,就要将咱们镖局满门抄斩、杀得鸡犬不留。”
此话一出,其他两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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