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不行。”
沈瀚亭略一沉思,说道:“你若不介意,我把我的外衣给你先围在腰上,等回到镇上你找到换的衣服,再还我不迟。”
云小鱼想想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就点了点头。
沈瀚亭将最外面的短衣褪了下来,抖了抖,递给了云小鱼。那衣服很大,云小鱼将两个袖子系在腰间,衣服的部分垂在腰后,这样就把破的地方全都遮住了。
云小鱼欢喜道:“可以了。”
沈瀚亭微微一笑:“那就走吧。”说着翻身上了马。
“你的酒壶怎么办?”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来该换个新的了。”
就这样,借着月光,两人在马上并排走着。
此时已是午夜,山间鸣虫都已入睡,夜凉如水,四下寂静,只能听见马蹄踏地的声音。
两人不声不响地走了一段路,最后还是云小鱼先开口说道:“谢谢你今日出手相助,你叫什么名字,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换成任何人遇上这种事都会出手相助。”
“你虽不求回报,但我是一定要报答你的。你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么?”
“……我姓沈,叫沈瀚亭。”
云小鱼又道:“你说任何人遇上这种事都会出手相助,但却未必人人都有救下我的本事。我虽然不懂武功,可是我看出他们后来怕了你,所以你武功一定很好。宗家兄弟虽然武功没你好,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因此倘若今天换了别人,我不一定能活得了了。”
沈瀚亭没见过谁像云小鱼夸人夸得这么真心实意、有根有据,让他忍俊不禁:“你很会夸人。”
“我说的是实话呀。”不等沈瀚亭说话,她的注意力像忽然被吸引走了似的,自语道:“……原来骑马并没我想的那么难,你看我现在骑得不是很好。”
沈瀚亭却似没听到,忽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云小鱼。”
沈瀚亭“哦?”了一声:“你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云小鱼登时愣住了,她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沈瀚亭:“……你怎么知道……”
沈瀚亭见云小鱼停下,他也停了下来,目视她说道:“我不仅知道你记忆全失,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记得,我还知道你身受重伤。你曾与人拜堂成亲,但你想不起来嫁给了谁。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人托广顺镖局的方德恩将你送到金蟾山,找陈天河给你治病。”
云小鱼捂住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瀚亭继续说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何会知道这些。这也是机缘巧合,关于你的事,是我那日在青石镇的喜来客栈中无意间从方德恩口中听来的。后来你被青石寨主掳走,我一路跟踪到青石寨,那二寨主将你还给了方德恩之后,你被送到了张伟桥家疗伤。你们在张伟桥家住了些日子,我在那期间离开了青石镇。如今看来,你的伤似乎已经好了。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为何还要去找陈天河?”
云小鱼听完沈瀚亭这番话怔了半晌,忽然害起怕来。她盯着沈瀚亭,脸上露出不解又不安的神色。
沈瀚亭看在眼里,轻叹了口气:“你莫要害怕,我跟踪你并非是有什么歹意,而是因为你手臂上的字。”
“……四海万神图?”
“不错。方德恩在喜来客栈提到你手臂上的字,我便想探个究竟。”
“可是我并不知道这是张什么图,更不知道它在哪里。我不知道是谁写在我手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写这句话。”
“后来我也猜到了,多半你并不知道那图的下落,那人这么做是或许只是为了保你的命。”
“……那人?”
“就是把这字染在你手臂上的人。”
沈瀚亭的这句话,让云小鱼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记忆中触及不到的模糊身影—那个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但她却死活都想不起他是谁。
云小鱼突然觉得脑袋仿佛要炸开了似的疼,她双手紧捂住头,在马背上痛苦地蜷缩起来。
沈瀚亭看见云小鱼的异样,忙问:“你怎么了?”
那股让人窒息的悲伤再次如洪水般向她涌来,冲走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回的一丝轻松,也冲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沈瀚亭见云小鱼双手捂面,泪流不止却哭得悄无声息,连抽泣都听不到,那哭泣安静得让他揪心,他从没见过有人是这样哭的。他长叹一声,抬头仰望星空,忍不住猜测着她的过去。
云小鱼一直哭着,沈瀚亭则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坐在马上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云小鱼终于止住了泪水,她长长地吸了口气,仿佛刚才把所有的气力哭没了,现在要一口气吸回去似的:“我总是心里没来由地难过,老也控制不住,让你见笑了。”
沈瀚亭微笑道:“在我面前哭的女人,从前我只遇见过一个,就是我妈。小时候我学武偷懒,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年我一见她就想跑,后来她不在了,我甚是想念她,怎奈再无机会相见。今天遇上你是第二个,还一哭哭这么久,我还要感谢你如此信任我,没有把我当外人。”
他这番话说得云小鱼心中很是温暖,她抹去泪水:“谢谢你,我没事了。咱们走吧。”
沈瀚亭道:“好。”
☆、第七十七章人各有志
云小鱼与沈瀚亭一起骑马走在山路上,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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