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出来有些不对劲,急忙打圆场:“仙女姐姐,沈大哥定是迫不得已,但他绝对不会害你的。”
云小鱼急道:“我知道他不会害我,但他明知道江上仙可以救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哪里呢?”
白衣少年忙道:“这其中的原因我大概可以猜出一二。你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唉!我虽然不能说,但你须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与朝廷势不两立。江上仙并不会武功,他这个人行事又乖张,若是被朝廷抓住凶多吉少,而咱们兄弟没了他是不行的。沈大哥不说他的行踪,一定是怕他被朝廷抓走。”
云小鱼起初听得不甚明白,但深思后心里猛地一震,对沈瀚亭道:“……你怀疑我是朝廷的人,怕我叫人去抓江上仙?”
沈瀚亭叹道:“我并不怀疑你,但你背后的人……他们并非一定都如你一样。”
云小鱼愣愣地看着沈瀚亭:“那你和于锦堂,你们也认识陈天河了,对不对?”
沈瀚亭这次没有答话。
云小鱼咬牙道:“你们必定认识了,于锦堂刚才分明说他认识陈天河……或许你们不仅认识,还很熟悉,是么?”
沈瀚亭还是不说话。
云小鱼眼中似有泪光:“但你并不会带我去见陈天河,也不愿告诉我他能否替我治病,是不是?所以你才坚持让广顺镖局送我,因为你不想你自己或者你的这些弟兄跟我扯上关系。”
云小鱼想平平静静说完这番话,嗓子却不知怎么不争气地哽咽了:“你一路追踪我,只不过想确定我手上的字是不是真的,我告诉了你我所能记得的一切,你就觉得那些字背后另有蹊跷。你怀疑我是朝廷命官的夫人,所以你对我怀有戒心,说不定你还在猜是不是朝廷中有人想利用我引出陈天河,对不对?”
沈瀚亭神色甚是复杂,半天才道:“也并不全是,我……”
云小鱼却不听他说完,强忍泪水道:“你不用再说,也不用再担心我纠缠你学艺,因为我今生都不会拜你为师!”说完转身往楼上跑去。
白衣少年听得发傻,眼见云小鱼跑没了影,忙问沈瀚亭:“沈大哥,怎么回事,仙女姐姐怎么会是朝廷的人?”
沈瀚亭眼神露出一丝落寂,不发一言。
云小鱼跑回房间,趴在床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门外很快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薛恩焦急的声音:“云姑娘,云姑娘,你怎么了?你开开门,跟我说说好不好?”
云小鱼并不答话,只是趴着哭,哭得被子都被浸湿了一片。
薛恩隐约听见云小鱼哭泣,心急得不行,敲得更急了:“云姑娘,你这样哭坏了身子,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云小鱼终于忍不住冲着门口大喊道:“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请你让我自己静一静!”她说完心中更加难过,趴在床上哭得更大声了。
薛恩听罢不再拍门。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终于慢慢地离开了。
薛恩离开后,房间里安静地令人心悸,只有自己的哭声仿佛带着余音不断的回响。
云小鱼尽情地哭着,若说一开始是因为沈瀚亭对她的怀疑让她伤心,哭到后来,她已经说不清是为什么而哭了。
但她却哭得越来越大声,恨不得就这样哭晕,哭死过去才好。连日来的委屈和难过都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哭中释放了出来。
她对沈瀚亭一厢情愿的信任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她是该感激他的,因为他确实救了她的命,就冲这一点她就不应该埋怨他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受了伤害,让她难过极了:她相信他,毫不怀疑地相信他,并且天真地以为他也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在帮助自己,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从一开始就在提防她。
云小鱼觉得很累,浑身都很疲惫,只希望自己能够一觉睡去再也不用醒来。她趴在床上,终于不哭了,喃喃自语道:“要是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用醒就好了……”
然后她真的睡着了。
可是人只要活着,怎么可能不醒呢?
她还是悠悠地醒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提起头窗外已现天光,竟然已经是清晨了。昨夜的泪水紧巴巴地干在脸上,提醒她前一晚曾经多么剧烈地哭过。
她撑起身子,坐在床边,觉得身体像空了似的。她在心中默想:“或许是因为我中毒了,所以我最近的情绪才这么不稳定,但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她用房间中水盆里的水洗了把脸,简单梳妆了一番,走出了房间。
一踏出门,赫然发现薛恩坐在门口的墙边,似在发呆。听见她出来,薛恩立刻翻身站了起来,盯着她问道:“云姑娘,你好些了么?”
云小鱼看着他满是血丝的双眼,心中微微一动,问道:“你,昨晚……”
薛恩道:“我怕你出事,回去也睡不着,就在这儿守了一晚上。”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疲惫,但却有神采,目光显得很愉快:“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多了。”
云小鱼心中感动,却没说话。她不说话,薛恩就有些不踏实,拘谨地问道:“你是生气我在这里坐着么?”
云小鱼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薛恩似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点。你爱吃什么?”
云小鱼轻声道:“我不想吃东西,趁着没出发,你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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