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地上的血迹,就往张家的先祖堂走去。
楚菁娥心慌意乱,在原地站了小片刻,终究不敢自己呆着,拿着灯烛追上云小鱼,跟她一起往后堂走去。
云小鱼来到张家祠堂,见那血迹一直延伸到先祖牌位后,心中一动,走到牌位后一看,果然那血迹在地道口的地方就断了。
她深吸了口气,回想当初徐管家的动作,将手伸到牌位后来回摸索,忽然摸到一个把手。她用力一拉,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在寂静的祠堂中显得格外震耳欲聋,把楚菁娥吓得险些叫出来。
云小鱼用力推墙,那墙向内翻转,出现了一条地道。地道门打开的瞬间尘土飞扬,一股腐败的气味迎面扑来,熏得云小鱼和楚菁娥差点吐出来。
云小鱼掏出怀中丝帕,用帕子捂住口鼻,回头对楚菁娥道:“宗老夫人,我不会从里面开这地道的门,所以要请你在外面等我。”
楚菁娥根本也不想进去,捂着鼻子点头道:“可这味道如此难闻,你坚持得了么?”云小鱼指着帕子说道:“这帕子上有种神草的香气,我还撑得住。”说完转身钻进了地道。
她顺着蜿蜒的地道,借着微弱的烛光向前摸索走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时被张巧云带到此处藏身的情景。
往事历历在目,那时的自己因为有张巧云的陪伴,虽身有重疾但心情却是轻松愉快的,这令她对张巧云一直心怀感激。
地道很快到了尽头,前面再一左转就是一间可容纳多人的密室。
站在地道的尽头,云小鱼忽然莫名地紧张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她站了片刻,心越跳越剧烈,踌躇再三之后,终于咬牙左转进了密室。
密室内的情景让她顿时痛彻心扉:五具尸体横倒在密室内的地上,其中三具正是张巧云和张员外夫妇,还有两具一个是徐管家,另外却是一个男子拉着张巧云的手。他们浑身都是斑驳的黑色血迹,显是被利器刺中数刀至死,凶手追杀至此然后在外面关上了地道的门。
云小鱼泪流满面,她走到张巧云身边跪了下来,伸手握住张巧云的手,忽然发现张巧云的手中紧紧抓着一块牌子。
她掰开她的手,发现那是一块乌木腰牌,上面刻着腰牌主人的身份和军衔:此人是禁军的一名将士,这腰牌定是张巧云垂死挣扎时从他腰上扯下来的。
云小鱼攥着那块腰牌失声痛哭,她想不明白:巧云一家都是手无寸铁的良民,为什么官兵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就算是因为张员外替百姓抱不平,难道就要落得如此下场?
她想起自己临离开张员外家那日,张巧云叫人给她拿了两套新衣,她依依不舍地拉着她说:“小鱼,我爹说你们这次去找的那个陈天河是个奇人,他定能医好你的病。等你好了你再回来找我,好吗?”
张巧云依依惜别的话在她脑中盘旋不去,她哭得头脑发沉视线模糊,呼吸也困难起来,就在神志迷离之间,忽然眼前一条白影闪过,一个熟悉的声音急促唤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云小鱼朦胧中看见眼前的白衣少年,轻声道:“是你……”
那少年急道:“这里浊气太重,我先带你出去。”拉起云小鱼就往密室外跑去。
出了地道口空气骤然变得清新,云小鱼连连深吸了几大口才不再头重脚轻,视线也清晰起来。
楚菁娥惊慌失措地站在一旁,见云小鱼出来,她抚着心口连连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在里面撞了鬼!”
云小鱼神色黯然:“我不是撞见了鬼,而是曾经救我性命这一家人他们全都不在了。”她眼中含泪,白衣少年也看见了密室中惨状,叹道:“可惜死伤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却还是输了。”
云小鱼哭了片刻,抹去泪水,才想起问他:“你是四海客栈里的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少年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的话被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的两个更夫打断了,那两人看见那少年,慌忙上前扯住他,急问道:“少侠,你抓住那女鬼没有?”
白衣少年微笑道:“抓住了,喏。”说着冲云小鱼轻扬了下下巴,那两个更夫转头一看云小鱼,只见面前女子虽面带泪痕却生气盎然,分明是个姑娘,哪里像是鬼。他二人均都一怔,其中一个搔头道:”这……”
原来云小鱼进去地道没多久,张家祠堂就进来了两个巡更的。
这两人见张家宅门四敞大开觉得蹊跷,于是便走了进去想瞧瞧。谁知走到祠堂门口,看到昏黄的光影之下,楚菁娥面向后墙、背对灵牌站着。
这本来就已经够诡异的了,偏偏这时地道里忽然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连绵不绝,这下把两人吓得魂都飞了,扔了灯笼就往外跑。
楚菁娥本来自己一人就害怕,忽听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没有人,吓得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两个更夫仓皇跑出张府,在路上撞上一人,见他一身白衫腰配长剑像是练武之人,上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少侠救命,前面闹鬼了!”
这少年就是当日在四海客栈,与沈瀚亭和于锦堂颇为熟稔的白衣少年。
☆、第一百一十一章落花有意
云小鱼发现张伟桥一家惨死在地道中,自己也险些被瘴气迷晕,所幸被当日四海客栈中的白衣少年救出。
白衣少年对云小鱼和楚菁娥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正是群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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