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去攥在手里,才去找四爷。
隔壁厢房,四爷站在小床旁低头看小儿子,小阿哥已经醒了正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四爷伸出食指想要戳戳他爹脸,没想到被小阿哥一把抓住。
食指被他攥在手心,四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发出“得得得”的声音逗儿子。
听到脚步声,立刻恢复到面无表情,就好像刚才逗孩子的不是他一样。
敏宁装作没有看见,而是对四爷说,“爷,去年我不是要了红水坑那块地吗?如今那个园子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这两天要开业,所以我想请爷帮个忙?”
“你说说看,要爷帮什么忙?”四爷收回儿子攥着他爹手,问向敏宁。
敏宁把手里的纸递给四爷,“我打算办一个开幕式,在园子里办一次类似庙会一样的聚会,需要顺天府派人来维持秩序。当然也不是公器私用,我会付一笔衙役的误工费。”
四爷将纸接了过来,纸虽然不大,不过上面的字却很多,一条又一条的条目,四爷看得很慢。
看到中间时,他抬眼问她,“你打算在里面举办拍卖会?拍卖会是何物?”
敏宁详细的说了拍卖的意思,然后举个例子,“比如,朝廷要是抄了某位官员的家,可能会低价落入某人手中,官府要是不愿意低卖,就可以委托我们拍卖会帮着拍卖,只收取一点点手续费。当然拍卖我去的每一样物品,我们都会交税。交完税后才是我们拍卖行跟卖家分的银子。”
四爷摇了摇头,“旗房是不准民人买卖。”
敏宁却说,“我没有说卖旗房,这些被官府没收的房产,完全可以列成一个新的体系,我称为官司房,官司房可以经由官府拍卖出去,所得的银子一部分作为官府的经费,一部分纳入国库。而且不一定是房子,像其它古董书籍,完全可以依照这一方法拍卖出去。”
四爷沉吟一声,“我得想一想。”
敏宁紧接着道:“这个可以慢慢来,若是官府不愿意就算了,爷,找您主要是想请顺天府衙役一事。”
四爷摇了摇头,“你那个拍卖行先缓一缓,我得去请示一下汗阿玛。”
随即四爷又继续看了下去,“其他倒是没问题,不过这事爷不能插手,顺天府的人是汗阿玛的人,这事要是找他得先请示一下汗阿玛,不然他是不干让衙役去赚这个银子。”
最后他语重心长道:“京城重地,不要滋事,能简办还是简办!”
敏宁有些失望,不过却可以了解,“那我再改一改,开幕式取消,直接开业。”
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生意大到处处令她束手束脚,触摸着这个时代最顶层的那层罩子,那是对商人的限制。凡是破开那层罩子的商人都会受到朝廷疯狂的打击,她自然不愿意出头。
想要挣脱这个圈,只能暗地里发展。敏宁已经决定,横向发展,将整个产业化整为零,全面影响这个时代。
她一个人的发展注定是畸形的,只有让整个大清跟着蓬勃发展,才能推动朝廷不得不改革。
就像后来的清廷,戊戌变法、洋务运动,无一不是朝廷想要寻求突破。
这说明大清也不是顽固自守,如今的大清是年轻的、朝阳蓬勃的,也是开放的、不像四爷儿子那样开始闭关锁国,使得整个大清对外界的变化不闻不问,最终被时代抛在后面。
这件事,两人最终没有谈下去,四爷有自己的顾虑,敏宁虽然有千种解决方法,但是没有得到四爷支持,她就无法使出来。
没两天,报纸上就报道出了一个新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说了吗?咱们京城内就有一座园子,是可以供平民百姓进入的园子,里面有各种珍禽异兽,听说还有凤凰鸟。六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都不要钱,其他人每人一文,可以随便看。”
“早知道了,今天报纸上不是报了吗?那园子可漂亮了,我曾经在里面帮过工,里面修得非常气派。有亭子,假山,还有个高高的楼,比皇城还要高呢!不过你说的不对,外面不要钱,去里面看珍禽异兽才要钱。”
有人小声道,“盖的比皇城还要高,这不是逾制了吗?谁这么大胆?”
“嗨,人家盖的虽然高,但是地势却很低,就跟山脚下盖房子,怎么也不可能比山高。”
“上面有说在哪里吗?报纸借我看看。”
“你识字吗你?要报纸干啥?”
“看看报纸上有没有促销券吗?”
“得了,才一文钱,你还想要促销?也太抠门了!”
“胡说,我这是节俭!”
“好了,别吵了,我告诉你地址,去年不是有闹找到宝藏了吗?就在那地方!”
……
各种各样的话题在整个京城蔓延,自己有园子的富人对此嗤之以鼻,觉得盖个园子结果让那起子泥腿子进,太不知所谓。
园子盖来就是自己欣赏的,让那群人进去,懂得了欣赏吗?
然而出乎富人的预料,先期珍禽异兽园的门票很快就被卖光,显然京城里的百姓对此都非常感兴趣。
平日里高门大户都有高高的围墙也进不去,所以有了这个园子,百姓们也能借此见一见世面。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园子里每天都接到大量游客,使得有心人算了一笔账。
虽然一文钱一文钱的不多,可是积攒下来也不是小数目。这样算下来,总有一天建园子的费用会收回来,到时这个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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