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他看着天心月说了一句什么,天心月没有细听,她只是笑。多笑总是不会出错的。
西门吹雪顿了一瞬,走了过来。
他低下头,不苟言笑的表情映在天心月的眼里有些凶。
西门吹雪蹙眉道:“鸾凤,你该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宜染病吧?”
天心月只是笑。
西门吹雪眉梢皱的更紧,他当然看出天心月其实睡着了,只是本能的那点儿警醒让她瞧起来不像是睡着。他看着天心月,忽然低下头去,他微微眯起眼,忽然问:“鸾凤,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天心月当然没有回答,但西门吹雪却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
睡意从天心月的眼里如同潮水般快速褪去,她竟然因为西门吹雪的一句话而清醒了过来。
似是春一样的少女合了合眼睛,再张开时带了点困惑,问着他:“西门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西门吹雪忽便觉着没意思,他扫了天心月一眼,不发一言抬步离开,往梅林去。
天心月瞧着他的背影微微凝起了视线,却是再也不敢睡着了。
她想了想,取了自己的琴,转而练琴去了。
药庐离梅林有一段距离,声音即使传过去了,也淡的很,并不会打扰到西门吹雪习剑。所以西门吹雪听见琴声的那一刻,已经是他练完剑回去的时候了。
他驻足听了一会儿,竟是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
西门吹雪再次去了药庐,他找到了天心月,天心月就是估计着他快要练完剑,方才弹了完整的曲子。如今西门吹雪找来,她反而不太惊讶。
西门吹雪问:“这曲子是移花宫所藏?”
“不是。”天心月柔声道,“是我自己谱的。”
西门吹雪看了天心月一眼:“可有曲名?”
“有。”天心月说,“名曰《情思》。”
一旁的婉如听见这样的话,只觉得天心月直白又大胆,全然将其当做了天心月对西门吹雪的告白。她先前只是猜测凤姑娘会喜欢西门吹雪——毕竟这是西门吹雪——可如今直面,还是忍不住佩服起天心月。
要知道,庄主美则美矣,可他的剑太吓人了,他还是块根本不懂得这些旖旎之事的石头啊!
但两个当事人却都知道不是。
因为琴声里的感情是死的,是落花水流,是葬花无情。
天心月作情思,是因为冷血。可她如今弹情思,却是为了西门吹雪。这着实是颇为卑鄙的手段,但天心月从来就不是光明磊落之徒,只要能达到目的,她惯来是不择手段的。
西门吹雪如她所愿般,问出了口:“你觉得我无情?”
天心月刚要搬出准备好的台词,说上一句“不敢,只是心有恻恻。”,却不想西门吹雪根本没有要答案的意思。
他径自说了下去:“我若是无情,你又当如何?”
天心月目瞪口呆。
这个人是钢铁打直的吗!对……他似乎还真是钢铁打直的。
事情转折地让天心月措手不及,但若是无法应对,她也可以将名字让出去了。
她笑了笑,眉眼如画,对西门吹雪说:“……当我有情。”
她看着西门吹雪,目光如水,脉脉盈盈却又透着点孟春的寒凉。
她柔柔的笑着,手下却又拨了几个音。
西门吹雪听出那是《流水》。
纵君如流水,我也非落花。情非棋局,分不出谁赢谁输,只在于是否入局。
西门吹雪抬起眼。
他问:“你来寻我解毒。”
天心月:“是。”
西门吹雪肯定道:“你来寻我。”
天心月弯了眼,她说:“是。”
西门吹雪定定看着她,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在乎你想要什么,但便是江廻光也得守我万梅山庄的规矩。”
天心月向他福了一礼,笑若春山,她瞧着西门吹雪,说:“是。”
西门吹雪却止了声。
过了会儿,他又笑了声,转而毫不留恋的走了。
婉如看得满头雾水,却看清了最后一幕,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天心月:“庄主他刚才是笑了吗?他居然笑了,我以为他一年最多也就笑上一回!”
天心月开始收琴,她回答道:“西门先生又不是怪物,他觉得高兴了,自然也就会笑。哪有什么一年笑一回的说法。”
婉如:“不不不,凤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庄主这个人!虽然我不该这么说他,可是到了目前这个事态,我也不得不说了,我们庄主确实剑术无双,长得也好,但他脾气又怪又坏,还吹毛求疵,是个事逼。你知道事逼的意思吧?他出趟门洗个澡剪个指甲,都要找最好的名妓!”
天心月听着,只是笑。
婉如噼里啪啦如同倒豆子一样说完了,方才松了口气,而后又忐忑的看着天心月。
她说:“虽然这样,但我们庄主还是很好的!凤姑娘,你知道这些,还是喜欢我们庄主的吧?”
这话她说的犹疑又不确定,天心月忍不住想,如果你想让别人喜欢上西门吹雪,就不该说那些话。有几个女儿家能忍得住自己喜欢的人找名妓啊,哪怕只是修剪指甲。
可天心月看着婉如,便像是看见了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最美好的样子。
她含着笑,对着提着心的女孩柔声说:“好。”
婉如:“什么?”
天心月道:“我喜欢的。”
风过湖畔,吹过枝桠上杏黄色的花。西门吹雪懒懒抬眸,瞧见月色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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