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来自于永远不知疾苦的贵族们,她大抵也难能养活这一大家人。
谢之竹被封王之后,京城难以计数的华丽府邸之中,很快便有了一座属于他的。
沈如茵没有想到,除了那日远远望见谢之竹,她再也没能看见他。
她更没有想到,宁扶清会食言。
守着那人第二日便来相见的承诺,她苦等了整整一夜,最终却只得来一封短短的信。
他要她等,再等一等。
于是她想,那便等吧。
多少年都已经等过来,她能重拾那份耐心。
这一等,便等到了三个月后,谢之竹大婚的那一日。
谢之竹的大婚,乃是两国联姻,自然也办得十分盛大。
轿子是最高制的十六人抬大轿,异国公主坐在厚重的纱帘后,一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长街上热闹非凡,人们摩肩接踵地造出一番盛况。
直到游街结束两个时辰之后,这股喧哗才逐渐消散。
沈如茵早晨便收到了宁扶清的消息,要她带沈颜去谢之竹的王府一叙。
她不晓得这“叙”是怎样的一叙,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低调拜访。
直到天色黑透了,沈如茵方才趁着夜色凝重,带着沈颜和杜白研制出的解药,与苍叶一道前往谢王府。
光鲜已过,此时的谢王府呈现出一片令人不安的肃静。
沈如茵低头看了看沈颜,忐忑地上前敲门。
大门应声而开,一个中年男子自门内走出,行礼问道:“可是沈姑娘?”
沈如茵点点头。
男子看了苍叶一眼,也不多问,侧身道:“请随我来。”
沈如茵弯腰将沈颜抱起,回首与苍叶对视一眼,紧随着男子进了门。
王府内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丝喜色,连一盏红灯笼也不见。
那男子未提灯,若非沈如茵与苍叶都是视力极好的人,恐怕还不晓得自己一脚下去走在什么地方。
男子将几人引至王府后花园,便悄然离去。
沈如茵望着空空如也的花园,试探地向前走了几步,正思忖那人是不是故意戏弄她,忽然听见有女子嬉笑的声音。
她与苍叶循声过去,便见不远处的亭子里,宁扶清与谢之竹围坐在石桌前。
亭子石阶下五步远的地方,有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头上别满了鲜花,一身鲜丽的粉裙被折磨得脏兮兮的。
这幅场景超出沈如茵预先的所有想象,令她瞠目结舌。
宁扶清与谢之竹都已看见她,此刻俱站起身来迎。
谢之竹先两步行至她身前五步,看着沈颜,伸出手欲摸摸沈颜的头,却又讪笑一声将手放下,局促道:“这孩子……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沈如茵心中一酸,转头对沈颜道:“颜儿,这位谢伯伯是个很厉害的大将军。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伯伯曾见过你,他很喜欢你,你去抱抱他好不好?”
沈颜乖巧地点头,扭转身子冲谢之竹伸出双手,“谢伯伯好!”
“好……伯伯很好……”谢之竹眼中湿润,连忙伸手将沈颜揽在怀中。
沈如茵不愿打扰他,冲苍叶使了个眼色,朝宁扶清的方向走去。
苍叶亦识体地退下,留谢之竹与沈颜独处。
沈如茵拉住宁扶清递来的手掌,才终于放回自入门起便提着的心。她看向那个揪着花朵枝叶瞧了半天的女子,问道:“这个……不会就是嘉欣公主吧?”
宁扶清未答话,算是默认。
她又问:“她……是个傻子?”
“不然,南蛮皇帝如何能答应将女儿嫁给一个假王爷,谢之竹,又如何能放下心结娶她?”
宁扶清面色沉重,叹道:“茵茵,我们对不起他。”
此话一出,沈如茵便知道,她的猜想成真了。
果然,她听见宁扶清说道:“你知晓我的为人,不到山穷水尽,我必定不会用上那颗毒|药。那时我与谢之竹俱被卷入洪水,得上天垂怜,千钧一发之时遇见洪水分流,这才得以自救。我二人上岸不久便被南蛮人所擒,幸而那南蛮大将军刚愎自负,留我一命,欲看我能否翻得出他的手掌。往后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他顿了顿,继续道:“南蛮内乱严重,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相争已久,但因大将军一心扩疆,又手握重权,所以一直以来皆是主战派居上。只是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便连南蛮皇帝也起了求和的心思。此番与其说是我设计杀了大将军,倒不如说是皇帝杀了他,而我不过是略微助力罢了。既要求和,和亲便是一条好法子,此事我早已料到。”
“你早已料到,那你,一直以来是如何打算的?”沈如茵低着头,强行按捺住内心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听见什么答案。她很害怕宁扶清从一开始就打算让谢之竹顶替,却也害怕他决定自己娶了公主。
如果他让谢之竹顶替,那他便是无情无义,可若他要娶那公主,便又是负了她。
他会如何选,他曾经……是如何选的?
“我知道除我之外,大黎还有其他适龄未婚的皇亲,却也知道,南蛮的皇帝必定不会冒那样的风险。从南蛮帝都到大黎京城,使臣来访再带着结果回去,这其间变数太多,而他,想做那个不受我国威胁主宰者。因此,他的手上必然要握着一个大黎的王爷。”
宁扶清自言自语似的说罢,忽而轻笑一声,“你问我如何打算,我也不知如何打算。”
他深深望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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