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不愧是做得出通敌叛国那等事的恶人!”
“姜源藏拙许多年,连我都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未想他竟能敌得过副将。”宁扶清深吸一口气,“思虑不周,是我的错。”
谢之竹劝道:“殿下不必自责,人无完人,此事不能怪您。”
“怪,如何不怪。”宁扶清走下台阶,接过谢之竹手中那把剑,边走边道,“今日一战不可避免,吩咐将士们尽量不要伤及无辜百姓。”
他忽而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茵茵若是知晓此事,怕是要难过许久。”
第111章剿杀
寒风萧瑟,京城中往日里最是繁华的这一条正街此刻一个人也没有,唯一热闹的便是在离地面不高的地方打着转儿的零散落叶。
宁扶清所说的“逃出了京城城门”的奉都侯,其实并未能出城门。
奉都侯抛弃了深宫中的女儿,却抛不下金银细软和一众伺候他的仆人,连逃亡也逃得浩浩荡荡。是以当时也仅仅是队伍头上的几个人出去,后方还未跟上,便已经被如数捉回来关在了城内。
谢之竹看着眼前站得稀稀拉拉的巡防营将士,与其后方惊慌失措抱头鼠窜的仆人,不由得想到他们是否真的有必要如此严阵以待。
他快行两步站在宁扶清稍后方,问道:“殿下,您之前不是已经打点好了那边么,为何还要担心奉都侯逃跑?”
“那只是最后一道防线。”宁扶清冷漠地看着前方那一群人,头也不偏道,“人心考验不得,谁能保证那群人不会抛妻弃子。”
谢之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边两方人马已经僵持许久,可对面的奉都侯仍然稳稳当当坐在马车里,没有一点要出面的的意思。
眼瞧宁扶清到了,姜源这才策马而来,停在三丈开外,喊道:“三殿下,别来无恙。”
宁扶清冷眼看他,并不答话。
姜源也不在意,堆起满脸的笑容道:“家父离家已久,甚是思念家中亲人,此时正打算回奉都去,不知殿下将家父截在城内,有何贵干?”
宁扶清仍旧不理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锦帛,递给谢之竹,自己退后两步,低声道:“我如今还未平反,须得由你发令将他们捉回去。”
谢之竹应了一声,上前一步道:“巡防营的各位兄弟,本王手中所执乃是皇上圣旨,要缉拿姜家叛贼,你们若不想担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便应当与本王一同将罪人捉拿归案!”
他这一段话让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巡防营众人更加泄气,可不知为何,那群人拿着刀的手抖了又抖,最终还是无人反应。
谢之竹一愣,回头看向宁扶清。
宁扶清并不惊讶,“愈是大奸大恶之人便愈会控制人,设计也好利诱也罢,总之他们是不会回头了。”他顿了顿,转身淡淡道:“杀罢。”
京城中最骁勇的战士皆在巡防营,即便他们此行带来的是京中除了巡防营以外的全部兵力,真要厮杀起来,最终也只能险胜。因此宁扶清这一句轻飘飘的“杀罢”,便是要几乎将京城内的兵力消磨个干净。
饶是谢之竹也在战场上厮杀过。听到这一句话时也不免一震。
两方人马冲了上去,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宁扶清缓缓从人流逆行而去,宽阔的长街上仅有他一人的身影如此特殊——渺小而醒目。
这场战争直到正午方才渐渐落幕。街上尸骨成山、鲜血成河,谢之竹一面命人清理街道,一面押送姜家众人入牢。终于得了空闲,他回头一看,发现宁扶清已不在了。
第二日,这条繁华的街道已经恢复如初。街上人头攒动,人们摩肩接踵地行走,抱怨着京城内人实在太多,谁也不知道昨日被要求待在家中之时,这街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是有,此时也已不在人世了。
沈如茵在菜园子内呆了两天天,未曾想第三日她再见到宁扶清时,那人已穿了一身蟒纹长袍。
见到他时,沈如茵忽然想起那年冷宫中初遇,只觉恍如隔世。他比当年更高了些,更消瘦了些,还有那双眼睛,也比当年更为深邃。
宁扶清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眼睛下方布满黑霾。
沈如茵看见他,一时心疼得也忘了要质问关于她那些钱的事情,拉着他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宁扶清躺下还不安生,一伸手将她也捞进怀中,闷闷道:“陪我一会儿。”
沈如茵舍不得挣扎,便安分地埋头在他胸口。
屋内安静了许久,沈如茵忽然听见宁扶清轻缓地说道:“茵茵,若还有来生,我定要补偿你。”
沈如茵偏了偏头,露出自己的耳朵以听得更清,听完那话,她疑惑道:“你要补偿我什么?”
宁扶清尚闭着眼,似是呓语一般道:“今生聚少离多,来生,补你一个圆满。”
“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何况,我们不是还有几十年可活嘛!”
“我这一辈子责任太重,辛苦了前半生,往后几十年,也须得担起这个国家。”他伸手抚着她的头,“你跟着我,亦是辛苦。”
沈如茵笑了笑,“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事情做的嘛,无论如何,我们都还在一起啊!”
宁扶清沉默片刻,忽然半睁开眼,看着她笑了一声,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你说得不错,总还在一起的。只是我隔几个时辰不见你便念得慌,再想到往后忙碌,便徒生几许忧郁。”
沈如茵摸了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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