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一个小小的姨妈巾就出现在她的手上。虽然缝制得难看了些,不过应当是好用的。
沈如茵心想,等救出了宁扶清,她就召集一批善于女工的女子来大批量生产这种姨妈巾。棉花与棉布都不便宜,所以她的销售定位就是高端产品,只卖富贵人家。
一想到能发财,沈如茵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看那堆棉花的眼神像在看金山。
在客栈休养了两日,沈如茵与周冶苍叶一起去了锦鸳。
想起待在客栈无所事事,一天只知道看言情话本子的杜白,沈如茵不由得对周冶感叹:“那个杜白,还真是没什么用处,哦?”
周冶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知想到哪里,又摇了摇头道:“偶尔也是有些用处的。”
他看着沈如茵,心想拿来当医生用,也是不错的。
在锦鸳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有几个大汉进门来,其中一个青年长得甚是好看,第一眼就被沈如茵捕捉到。
一名大汉哈哈大笑道:“刚才还没拐弯,我就晓得三爷是一定要来这里买衣裳的!”
另一名大汉也笑起来,却是对着那名女子,“秀娘,我们三爷的女人一天一换,只有你,那是每月都来,从来忘不了!你可要珍惜我们三爷这份心啊!”
说着,一行几个人都笑起来,除了那名被称为三爷的青年。
待到他们都笑过了,那青年才开口道:“你们有什么想逛的地方便先去吧,我要在这儿待一会儿。”
那几名大汉答了一声是便纷纷离开,留下那名青年环视了店内一圈,眼光扫过沈如茵三人,便回头将一个包袱放在柜台上,问道:“近来可好?”
秀娘羞涩地点了点头,将包袱接过去收好,这才想起这边三个电灯泡,连忙介绍:“这几人是因了阿婆,特来寻你的。”
沈如茵还未有什么反应,周冶便率先起身,“谢小公子,别来无恙。”
谢之竹警惕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恍然想起似地上前来向周冶行了一个抱拳礼,“原来是周先生。”
沈如茵认真地打量着谢之竹,只见他眉眼凌厉,左脸眉骨上有一道半指长的浅浅伤痕,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这人是硬汉长相,带着一股刚强的帅气,放在现代,也是杂志封面模特的模样。
周冶在谢之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谢之竹便对着秀娘道:“秀娘,借你后堂一用。”
秀娘答应了一声,便招呼几人去了后堂。
甫一坐下,周冶没了平日里唠唠叨叨的习惯,一举切入正题与谢之竹谈起了英雄帮的事。
原来谢家早在八年前便被灭了满门,只因谢家不愿为英雄帮造东西,那群歹徒便心生恨意,某一日夜里突袭来血洗了谢家满门。
那时谢之竹恰巧跟随自己师父在外游学,待他回到家时,谢府已成为一堆灰烬。
他怒极恨极,欲找官府讨个说法,却被师父拦住,叫他睁眼看清现实。莫说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便是找上京城,也没有人拿那群贼人有什么法子。
谢之竹那时才知道,要报仇,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
于是他去找了早已归隐的江湖武学大家蓝夜,在雪中跪了七天七夜,方拜师成功。
学成之后他便辞别蓝夜加入英雄帮,短短三年便坐上了第三把手的位置。
“只是,即便是这个位置,我也没有能力报仇。”
谢之竹说着忽然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恨恨道:“可惜我全家上下六个姐妹都被……若有朝一日我坐上首位,定要将当年那些人剥皮抽筋!”
沈如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时隔八年再提起,他仍是眼里血丝遍布,恨不能将仇人千刀万剐的模样。想必这场滔天血仇,于他是深入骨髓的。
“你在英雄帮中,一定忍得很痛苦吧。”沈如茵看着他,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发觉得沉痛之色。
谢之竹收敛神色,起身行了一礼道:“想必这位便是公主殿下,谢某方才失态,望公主莫计较。”
沈如茵站起身来将他扶住,“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你可以唤我一声如茵。往后,还要仰仗谢公子帮忙。”
“公主客气。你们说的那位皇子,确实在英雄帮内。”
“确实在?”
沈如茵一听见这话便淡定不了,急切地拉上谢之竹的手臂,连连发问:“他现在怎么样了?那帮人是不是折磨他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茵茵,”周冶将她的手从谢之竹身上扯下,“你不要急,慢慢问。”
谢之竹先是看了周冶一眼,似乎对他亲密的称呼感到诧异,又对着沈如茵道:“公主别急,他尚且活着。”
“活着?”
沈如茵苦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活着,可是,活着,并不意味着他很好。
谢之竹与周冶对视一眼,方道:“公主,在英雄帮那等地方,以三殿下的身份,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沈如茵定了定心神,重新坐下来,镇定道:“他进去多久了?”
“有十来天了。”
“现在如何?”
“生命无忧,但是……”谢之竹观察了一下沈如茵的神色,犹豫着不敢说话。
沈如茵做好心理准备,道:“你说吧。”
“他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沈如茵一下子又站起来,重复道:“你说他看不见了?”
不会啊,不可能啊,小说里明明写他只是受了重伤,却从来没有说过他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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