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把式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马,慢悠悠地在城里晃荡。我把窗帘扒开一条缝,就这样痴痴的看着:酒店的老板娘趁着沽酒的空,不时给客人抛个媚眼,趁买酒的人光盯着她脸,双手迅速把满上的酒又倒回坛子里头;茶寮的小二光顾招呼客人,一转过身,就被伺在一旁的几个小乞丐一拥而上,顺去了蒸笼里头的热腾腾的大包子;玩杂耍的把数十斤的大刀抡的虎虎生威,围观的人群拼命往前头挤,惊叹的同时,还不时发出踩到对方的骂咧声。
皇城脚下的人,数十年,百千年如一日地生活着,不管上面换了几朝天子,磨了几多壮志,老了多少红妆。我静静地隐没在这片喧闹中,多想就这样,就这样消失无踪,再也不用管那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荣华与拘束。
我捏着向秋的手,越抓越紧,几乎就要跟她说:我们逃吧。马车却在此时,停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很久么更新了,不过这个小破文大概也没什么读者,所以没人会偶,鼓掌,哈哈!
其实。。。快到戏肉了!
19
19、破釜...
我捏着向秋的手,越抓越紧,几乎就要跟她说:我们逃吧。马车却在此时,停住了。
半顷,侍卫隔着门帘,低声回到:“前方平民聚集,挡了去路。是否改道而行?”话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阵骚乱。
我不耐烦,着人去探。向秋看我脸色不豫,主动下车察看,回来时一脸惴惴:“说是一平民女子逃婚未果,叫村人给逮了回来,生生打死在路边,惹了不少人围观。”
我心一沉,听见自己说:“过去看看。”
女尸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盖住了脸面。绣花鞋不见了一只,露出她白皙的脚。
我蹲下来,掏出香帕,盖住她红肿的脚踝。她大概一辈子娇生惯养的,从未行过那么多的路,可她会是多么高兴,这是第一次她这双脚走自己的路,所以她拼命赶,拼命跑,可是,命就是命,她崴了脚,死在了这冰冷的街头,还要被人冷眼旁观,说长道短,评头论足。
这会不会就是我的明天呢?
深深吸了口气,我站了起来,下定决心,向马车走去,“让人把她葬了吧,只望我以后若有这样一天,也遇到个给我收尸的人。”
向秋大骇,连“呸”了几声,让我吐口水重讲,见我不睬,便又独自合掌求天去了。
车夫掀帘,躬身问道:“公主,还是绕城走吗?”
我扭过头,缓缓扫视了一遍这个我出生的地方,这片热闹却又冷漠的土地,凄然一笑:“不,咱打道二爷府。”
二哥府里灯火辉煌,门前挂一双红灯笼,早早就摆起来迎客的阵势。
从婢女手中接过茶,递到二哥跟前:“看来二哥早猜到我要来。”
“妹妹确实忍功非凡,比我预料的还来晚了几天,不过,”他狞笑,“幸亏没有叫二哥失望。”
我忍怒颔首:“妹妹如了哥哥的意,二哥是否也能达成四妹一个心愿?”
他掀开杯盖,轻轻的刮着面上的茶叶末:“说来听听?”
我迟疑了半刻,才低声道:“妹妹想在生辰宴上见未来夫君一面。”
他笑,把刚到唇边的茶水远远地又放回了几上,盯着我:“二哥与吐蕃素无交往,不懂妹妹所谓何意?”
“我都认输了,你到了此刻还防我如斯.咱俩虽非一母所生,但兄妹多年,难道不顾半分手足情谊?”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可不吃你这一招。”
我气结,再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整了下袖子就要告辞而去。
不料门前突然闪出了一个小身子,将我撞到在一边不说,还哇哇地坐我腿上大哭。
奶口匆匆赶来,被我发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以为我要怪罪,也不管皇孙,腾地就跪下磕头。
19、破釜...
我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转过头去招呼二哥:“儿子哭的这么厉害,你这当爹的也没个动作。”
却见二哥走了过来,抓了抓小娃儿的脚,又拉了下他的胳膊,就是不懂怎么把他抱起来。
我讪笑,终是自己起了身,托起娃儿,打发了省悟过来的奶口,偏将他放到二哥怀里。“连抱娃儿都不会,也算孩子他爹?!”
二哥罕有的红了脸,硬撑道:“谁说我不会!我六岁的时候就会抱你了。”话出口才觉出唐突,连忙又住了口。
我心头一动,忙舒了眉头,面上只是笑,戳着娃儿的脸蛋:“可怎么我就记得你欺负我了?”
娃儿见有人抱,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轻轻地捋着他的额发,似真似假地叹气:“你爹比我长,欺负我就罢了,你比我小也整天欺负我。”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们站得很近,而中间,一同扶着个流淌我们秦氏血液的孩子。我抬头,目光灼灼地看他:“哥哥说呢?”
他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没有言语。
看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掏鸟蛋。窝筑在树梢边儿上,谁的手也不够长。大哥不服气,就对兄弟姐妹们说,谁能把蛋给弄下来,就把长信侯送的大宛马给了他。二哥二话不说,立马就爬了上去,冒着摔下去的危险也要往那细枝上爬,最后鸟蛋掏到了,可二哥却悬在树上半天,要几个侍卫合力才把他从上头救了下来。
我在心里笑自己:这样一个对自己都狠的人,你居然想他对旁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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