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讥诮。
抱香抢着要去声辩:“放肆!你们什么身份,敢阻拦当朝公主?”
他们是舅舅的人,哪里会忌惮我?仍旧单手扶剑,不为所动。
我灵机一动,假惺惺地着摁住了她:“两位且勿误会。今日宫中夜宴,本公主接到舅舅的消息,说有事邀我入宫商讨。”
我特意装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我这儿倒是不急,只怕若是舅舅那边有什么事情要帮忙......”话留半句,果然看见他们神色松动。
机不可失,我便接续扯道:“你们若还不信,大可以亲自将我送进宫去!到时候,万一证实是谎言,大可即刻押我回来。”
那两人怕担不起责任,略一思量,就答应了我的请求,驱车将我送到宫门。
抱香瞪大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公主您真厉害!可是......”她稍一停顿,眉头渐锁:“咱虽骗得住一时,万一碰上了威武侯,被当面拆穿......”
我眉毛一挑,志骄意满:“等到了秦家的地盘,还哪有他说话的份?”
狗腿子在后面跟了一路,临到宫门,见我脸也不露,就驱车直入,跳下车直想来拦。却被宫门侍卫长枪一挥:“做什么?皇宫大内,禁持兵尺而入。”
我坐在车中扬声大笑:“真可惜,不过既然宫内有规矩,各位就先回吧。”
抱香抿着嘴笑,快乐得犹如猫爪下逃生的老鼠:“这下他们进不来,只能在外头干着急,看威武侯还怎么发威。”
我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皇宫是我的盾,只要我愿意,大可以藏身其中。可惜......”
我要不回到岁千红的身边,还有谁,会帮他悬崖勒马?若不执起长矛,又有谁,来捍卫我失而复得的爱情?
我到的时候,酒
47、同心...
乐正酣,麟德殿内一片歌舞升平。
舅舅也似刚抵步,被仆人扶着,上前拜侯。
父皇一双炬目,从他身上扫过,有如鹰喙般锋利。“威武侯身子无碍?”
他“噗通”跪倒在地:“微臣久不回京,水土不服,近日上吐下泻,卧床不起,苦不堪言。”
“哦?可曾瞧过大夫?”
“大夫无非还是那几句,整日让我回西南调理。”说罢又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我心中鄙视,装得可真像呀,不知道是谁,昨日还意气风发,说要亲自灭我的口。
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刻呢,他还敢提要求,捋虎须,怕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果然父皇连眉毛也不动:“都是些什么庸医。东南路远,你既然身体虚弱,怎受得住舟车劳顿。依朕看,你就安心留在京城修养好了,东南那边的军务,就暂由两广总督代为监理。”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舅舅眉心骤然一缩,捏紧的双拳上青筋密布。
我幸灾乐祸,指缝间忍不住漏出几声讥笑,引得舅舅悚然回望。
他怒眼圆睁:“你怎么在这?”
我面带微笑,迎着他惊诧的目光,傲然出立。
特意曲解他的话:“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担心父皇,所以才留在了京师。”
果然,父皇和煦地笑了,一手边在额前挥动,像拨开的不过是一缕轻烟细雾,“不过些跳梁小丑的伎俩,何须担忧?”
手下来的时候,宽大的袍袖随着小臂往下滑。我眼尖,赶紧凑了上去,亲热地拉住了袖口,盖住露出的绷带一角,“国昭不过一介女流,朝里的事情,不甚明了。可既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就该是同心同德的战友。要不亲眼看见您无碍,女儿怎能放心?”
父皇亲热地拍着我的手。不知是真有所感,还是想借机指桑骂槐,他细细咀嚼着我的话:“说的好!血浓于水的亲人,就是同心同德的战友!如若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朝中能少去多少纷争!”
舅舅心中不安,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愤恨。我毫不避讳,冷笑着与他对视。看这下,他还敢小看于我?
座下众臣不知这里激流暗涌,乐得纷纷应和。
夜幕降临,各人陆续入席。舅舅特意绕了远路,来到我的座旁。借着乐声掩映,恶声恶气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堂堂一国公主,怎么算,也比你够资格吧?”
“给你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识相的话,就给我立刻地回府里呆着,否则......别以为我不敢办了你。”
我看了看四周,“怎么?众目睽睽之下,舅舅难道你要当众押我回去?”
我还没说完,只听见“
47、同心...
啪”的一声响,手上倏然一痛,鲜血淋漓。仔细看去,居然是酒杯的碎片被掷进了皮肉之中。
他变脸一般,立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老夫怎么,怎么就连酒杯都拿不住了呢?快来人,赶紧送公主回府包扎。”
不料他还有这么一手,那些侍从表面上帮我摁住伤口,一边七手八脚地夹着我往门口走去。
我慌忙回首四顾。难不成,这次竟要无功而返?
心急如焚见,恰在大殿的一角,搜寻到二哥的身影。他正被一群人围着,高谈阔论,未曾注意到这个方向。
见大门已近,我把心一横,高声喊道:“二哥!”
瞄到舅舅的手已慢慢向腰间移动,若这儿有什么轻举妄动,这次向我掷来的,怕就不是碎瓷片,而是什么致命的暗器。
我深深吸气,在二哥的几步之前站定,从衣襟中摸出一个同心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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