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长达四年之久的战斗可以就此画上休止符,但就在他带着那份拟定的合约往回走的时候,却在路上遭到了蓄谋已久的埋伏袭击。
大宁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要和谈的打算,那一场和谈本来就只是一场y-in谋,一场针对他的y-in谋。
袁国之所以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全都是因为袁国有他的存在,所以大宁j-i,ng心策划了这样一次引君入翁的陷阱,等着他往里面跳。
袁国有所察觉,但不想放过这次和谈的机会,所以瞒着他准备一搏。
出使的队伍在回程时突然遭到伏击,当时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是他带着人杀了出去。
紧随而来的追兵逼着他们进了山,当时的情况和这一次有些像,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追杀他们的是大内侍卫。
当时,他们剩下的十几个人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捕,全窝在了山里一条河边的草垛子里,一窝就是十来天的时间。
身上带的干粮吃完之后,众人几乎就是靠着水、草根还有一股不想死的执念活着。
就是在这样已经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仲修远第一次见到了李牧。
那时候的李牧和现在不同,那时候的李牧还小,才十四/五岁的模样,有些瘦弱。
性子也和现在的沉默冷漠大不一样,而是带着一股单纯与鲜活的味道。完全不同于这个残酷的世界出生长大的孩子,他眼睛里都透着一股灵气,干净而温柔。
那时候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傻子,怀里捧着个油纸袋,手里拿着个包子吃得津津有味。
那天大概是才从镇上赶集回来,他心情很好,一边吊儿郎当地走着,一边啃着包子。
蓦然回首间,撞见了在草垛子里蹲着的他,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就在他已经动了杀意准备杀人灭口的时候,李牧无声地指了指自己手上拿着的半个包子,然后歪着脑袋安静地笑了。
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仲修远已经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就是李牧笑了。
李牧把自己手中还剩下半个的包子,放在了旁边一处干净的石头上。做完这些,他领着那个咿咿呀呀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一路笑着走了。
时间已经隔了五、六年之久,当时自己在想些什么仲修远已经完全不记得,他唯一记得也怎么都忘不掉的就是李牧那时候的笑容。
还有那半个包子的味道。
他不记得当时那草垛子里其他的人,发现他把那包子捡了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但那半个包子的味道他却清楚的记得。
后来回了袁国之后他也曾经去买过包子,袁国的大宁的都买过,味道却始终不一样。
那时候他自己也才十六七岁,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之后谁也不能信任的残酷的战场上,若是偶尔想起那个少年那个笑容,他总能高兴上个好几天。
大概是因为受了那笑容的影响,第二次在大宁陷入险境时,他本能的就朝着这个方向逃来。
因为腿上的伤口而失血过多的他,一路上仅凭着一股意念在逃,等他缓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山下那镇子外。
这个镇子他不过就来过一次,那一次也只是匆忙逃跑没有细看,但时隔五、六年之后再次站在镇子前时,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随后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这镇子所以放松了警惕,还是因为失血过多终于撑不住了,他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被人救了,救他的人是镇上的人贩子。大概是看中了他的脸,所以才救了他。
那时候他没有选择逃走而是选择留下,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是希望借这样的身份躲开身后追兵的搜查。
随后的几天,他都一直在高烧和晕厥中度过,清醒的时间极少。
这样不知道多久之后,隐约之间他知道自己被人带到了山上,被人换了衣服,又被人灌了东西,然后是一阵吵闹和鞭炮声。
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全身无力地躺在了床上,眼前是一片通红。
然后,有人挑开了他脸上的红盖头。
然后,他见到了那个少年。虽然已时隔五、六年,但只一眼,他就认了出来。
然后,那少年冷着一张脸告诉他,从今往后,他就是他媳妇儿了。
想到那些过往,仲修远眼神不禁温柔了下来,他不知道李牧这些年来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残酷痛苦的事情,才变成如今这冷漠沉默的样子。
但他知道,李牧内里里,其实还是他本来的模样。
果不其然,李牧似乎是被这一大一小的两人哭烦了,他一手一个拎着两人的衣服,一使劲便把人给拎了起来站着。
“这事情你们得自己回去和张舒兰说,和我说了没用。”李牧道,他没有立场c--h-a手也没有合适的方法。
李晓萱听出李牧话语中的松动,连忙拽着李牧的手臂求道:“你把她买了吧!”
龚茵茵用带着泪水的眼望了一眼她娘,没多想,抱着李牧就哭道:“叔叔,你把我买了吧!我给你做媳妇,我会乖乖地听话,你就买了我吧,求你了……”
原本正静静地笑着看着李牧的仲修远,闻言后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
“不行!”想都不想仲修远便大步上前,拉着李牧,紧张的把人藏到了自己身后。
那一刻,仲修远身上y-in冷的杀气如同浪潮般对着两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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