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战斗十分惨烈,大宁民不聊生,他们的师傅让他下山悬壶救世救人赠药。
他不乐意,他厌恶战争,也厌恶那些难民眼中的绝望。那太丑陋,令人作呕。
他自认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如果什么人找他看个病他一般不会拒绝多会帮忙,若病人手头不宽裕,赠个药免去诊费他也无所谓,可若让他主动到处去施药赠药救人,他却不乐意。
左仁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学当以致用,如今的大宁正需要他们,就算他们不为大宁官宦,为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也应该做点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第一次有了分歧,虽然以往两人也是摩擦不断,但这件事情却让两人在下山之后不久就分道扬镳。
这一分道扬镳,却是永别。
那之后过了有半年,他没等到左仁来找他,他也就扭捏着放柔和了心态,想着左仁要是还去救人他也就跟着,总归与左仁一起的话,那些事情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可他一找就是几年的时间,左仁像是消失了一般,再无踪影。
一开始他到处都找不到人,还有那么些许的懊恼,他总暗地里骂左仁这人太笨,当初吵了架若是这人与他说两句好话,他必然屁颠屁颠就跟着去救人了。
第二年还找不到人他就急了,如今这样的乱世,即使左仁有着一身他都望尘莫及的功夫,可这世界处处充满危机……
他再也没有了暗地里骂这人的心思,只想着若是这人愿意出来见他,那他就主动给他道个歉好了。
第三年,他开始害怕了。
他整个人都害怕得六神无主,夜里总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他总梦见左仁死了,他更加是疯了似的四处去找人。
他与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宦走得近,希望借着他们的势力去找。他做了各种各样的努力,他甚至是闯出一番名堂来,就想着能让左仁找他。
但他所有的努力都如同石入大海,左仁依旧没有丝毫的音讯。
他着急他害怕,同时他也慢慢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对左仁大概是有着些不该有的期待的。
只是因为山上就他们两个人,只是因为他胡闹时左仁总让着他顾着他,所以他就忘了。
他安心的自在的待在左仁身边,以为两人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就越发的迫不及待,也越发的害怕不安。
他想要问一问左仁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又或者只是把他当弟弟,只是把他当他死皮赖脸要来的‘师兄’。
他想过两人见面后的很多可能性,他把自己想对左仁做的事情列了单,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再次听到左仁的消息时却是李牧的一句‘他死了’。
他几年的时间找不到人,自然知道有这样的可能性,但他却一直拒绝这样去想,因为左仁的功夫了得,这一点就是他和他师傅都承认,所以量是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可能死。
左仁不可能是被人绑去参军的,他那样的身手一般士兵就算一个小队一起上,都根本奈何不了他,所以,他大概是自己主动报了名去的。
他太善良了,他总想着出点力总想着帮别人。刚刚得知左仁死了的消息时,他大笑不止,因为这真的很符合左仁会干的事情。
李牧说他在军营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姓名,也从来不说自己的事,他也能理解,怎能不理解?
那样的环境之下,周围所有的人都是被强迫被拉进去送死的,只有他自己是看着火坑心甘情愿往里面跳的,他怎么说?
他大笑不止,因为他觉得左仁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但笑完之后,弥漫在他心间的却是无限的后悔与自责……
如果当初他没有和左仁吵架,他不任性,乖乖跟着左仁去悬壶济世去施药救人,以他俩的能耐,两人现在说不定虽然穷困潦倒却是已经闯出一些名堂来。
他两人携手的话,或许该叫什么双侠?又或许是什么旷世神医什么无敌大侠?
他懊恼,他自责,他后悔,但他最恨的,却莫过于这场战争本身!
若没有这一场大战,他与左仁说不定还在山上,左仁温文沉稳,他懵懵懂懂,一如最初的模样,与世无争。
若没有这一场大战,他与左仁说不定已携手同行,游遍大江南北,历经春夏秋冬。
若没有这一场大战,他与左仁说不定各自成家,少有往来。
但无论如何,他与左仁总归是还在这同一个世上活着,而不是y-in阳相隔,尸体都无!
仲修远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眼神空洞的人。
这场战斗和他脱不了关系,说不定那老黑就死在他的战矛之下,死在他的马下。
可他如今已经有了无法放下的东西,他已经说不出那种让这人杀了他报仇的话,因为他想活下去,即使满身苍夷蛆虫跗骨苟延残喘,他也想活着。
他不会说他做的那些事情杀的那些人是为了他弟弟他娘亲,身处漩涡之中,他要么死要么努力活着,那时候他选了活着。
他也不会说他想继续活着是因为李牧,那样肮脏的东西不应该加诸在李牧身上。
他想活着,是因为他自私,他贪恋李牧的温柔。
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复,只要不关系到李牧,他不会反抗,即使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所,那也是他应得的。
又站了一会儿之后,仲修远回了屋子中,继续看自己面前那一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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