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省的四个月后再麻烦,族长一路从江西过来也不方便。”
赵祀点了点头,叫家丁开祠锁说:“也好,可惜我就不能来瞧这个侄孙子一眼了。”他朝前走,赵渊靠近来,扶住恭顺长公主说:“咱们把孩子的名字给族长吧。”长公主抬抬手说:“一早就准备好了。”
言隰呈了个木托上来,赵祀拿起木托里的那一块红绸瞧了许久,不禁笑说:“好!好名字!天之方难,无然宪宪。万邦为宪,公主这一胎怀的是个男孩?”
长公主点点头,承了情讲:“找了几位太医来瞧,都说是个小子。”
说话间,祠门已开。其实往日家中孩子们犯了错都是来归祠堂的,只是嫡长女成亲是大事,请了族长来,事情自然就要十足的按规矩来办。
赵宣同李昶并肩走在前头,赵祀站在左侧,众人都远远的立在门口处。他点了六柱香分给赵宣与李昶,朝祖宗排位一拜后说:“长女,长婿,跪————!”
赵宣李昶捏着香的低端,跪在团蒲上。那手微微的发抖,赵宣用余光看看李昶,他上身杵地笔直,瞧着手中的三炷香,俊朗的面颊上是凝重,凝重之余,又有些…………欣……喜?
李昶突然偏过头来看她,赵宣来不及收回目光,僵着无措。阳光打在李昶的脸上,柔柔的,变得温和起来,好像不再刺眼。他的脸,就近在咫尺,眉眼都是刀刻出的一般棱角分明,但只要他的唇勾起笑意,所有的棱角都显得柔和起来,像是一尊神邸,用他的谦和将人包围。
手上传来温热,赵宣低头。李昶的手掌裹住她的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比赵宣的大上一圈,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老茧,粗糙的磨锉着她的手背。温暖又厚实,可以消去心里的畏惧。
李昶松开手,赵宣只愣了几秒,立刻抬头去瞧赵祀。赵祀最是注重礼节,李昶这样怕是会惹他不悦。
她看见赵祀板着脸,心里一紧,随后赵祀又笑了笑,继续说:“叩首!”
赵宣自小就没怎么见赵祀笑过,他一直是孩子们心里最古板迂腐的老头儿。赵宣偷偷的抿着嘴唇偷笑,叩下去。
“再叩首————!”
“三叩首————!”
“敬香,拜————!”
赵宣,李昶一同起身,将香插在香炉中,双手合十,拜了拜。
赵祀从牌位下的暗屉中抽出一本足有一掌厚的簿子,这还是赵宣头一回见到族谱。她看着赵祀沾了墨,将李昶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写在自己同排的左侧。两个名字并排显现在泛黄的宣旨上,赵宣弓着身子抬手想捂住自己的心口,她吸了几口气,终究是垂下手,慢慢叫自己平静下来。
而后,赵祀又翻到前几页给赵宣下面添了“赵宪”二字。
暮时,李昶需得回府了,长公主硬是推着赵宣去送一送。府门口,家丁正一箱一箱的往里抬聘礼。赵岸刚领着赵止从神机营回来,他远远的朝李昶拱拱手,踏进府内。
赵宣站在石阶上说:“记得我拜托你的事啊!”她立在夕阳斜晖里,笼罩上了一层橘色的光影,看得有些不真切了。李昶点点头,踩着马镫翻身上马道:“你庶妹的婚事,她爹娘不管?”
赵宣只是抿着唇,看不出笑了与否。李昶勒紧缰绳调转马头,领了抬聘礼的队伍迎着晚霞走远,渐渐的消失在长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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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茬一茬的荷花才算是开尽了,凋零枯败在小池里。郡主府和东跨院的池道内的菩提莲飘在水面上,叫了人来清捞。。莲子、荷叶都吩咐给留下,可以裹了茶水来喝,或是下汤,全算是养肺清火的方子。池子里,早先叫人养了写鱼虾,现在也能抓上来烤烤炖炖。
宫里早几日下了帖子,请众人去赴中秋宴。恭顺长公主不方便,就向中宫告了假。宫里向来是什么腌臜事都有,长公主去了,要是真有个好歹,皇后也洗不清,得个治理不严之罪,因而时皇后大手一挥,就允了她不来。
赵宣提前半个月就住进了凤慈宫里头,想着陪一陪太后娘娘。程漪把凤慈宫里头的宝华台给腾出来让赵宣住着,又给配了二十几号奴才,从洒扫丫头到近侍,无一处不精细。
皇宫内院是非多,赵宣没带丫头入宫也是害怕自己的人一个不小心就犯了事,或是叫人当枪使。只要不出凤慈宫,谁也沾不到她。
在凤慈宫,日日也就是同太后娘娘、明太妃嗑嗑瓜子,打打叶子牌。这日,赵宣正帮着程漪泡茶,太后娘娘吃了丸药说:“哀家瞧你在这宫里头呆的也无聊了,不如就跟着皇子公主们一起。”
赵宣手上动作顿了顿,把泡了一半的茶丢给程漪,朝太后娘娘走过去。
尚文阁是皇子公主们上学的地方,阖宫里除了太子有专配的太傅以外,其余的都是在这儿念书。请来的先生多是翰林院的学士,还有几个老先生,不轻易授课教人,是承安帝少时的老师。
年幼的皇子公主是去听课,而年长的则另在西边的院子里自己温书,每日必交一篇文章给先生,先生在呈给承安帝。但这是考核式的,皇子到了十二岁,公主到了十三岁就要笔试,过了关才能去西院,不过关的就得继续在一群弟弟妹妹中念书,一月一考,何时过了,何时再去西院。
这还只是上午的任务,用过了午膳,自未时两刻起,皇子们需得去校场练习骑马射箭。公主们则是在暖阁里习女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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