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层出不穷。
襄妃也不觉多意外,到底是小户人家出生,长相再好,内里仍旧泛着土气。她即便不与任丰年计较,任丰年这样的女人,宫里和圣人也都容不下。圣人年少博学,于政于文皆有造诣。他也是血气方刚的成熟男人,喜欢多小野花,再捧两下,也没什么。
襄妃身边的程妃,虽与任丰年同在妃位,到底没有封号,故而任丰年给她行平礼,她还要稍避半身。程妃是当年的程雪怡,样貌上佳,可惜却失了锐意,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面容朴素,一双眼睛也很平静。
她见到任丰年也并不惊讶,圣人放在心里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收在身边?那个男人虽则古井不波,寡淡漠然的样子,实则最是霸道深沉。
她知晓从前的一小段事,待任丰年便恭敬几分。横竖她无宠,看样子接下来半辈子,也就如此了,那又何不结下几分善缘。
任丰年同某人的后宫都见过一面,已经到了黄昏时候,她看皇帝的眼神都变了。掰着手指都数不完好么!虽说基本皆是他当太子时,东宫里的妾室,但也不少了啊,没想到他竟然有过那么多女人,真是看错他了!
圣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手上的笔一顿,淡淡的道:“大多都没碰过。”
任丰年回神,哦一声道:“那您多碰碰。”说着瘫在床上,滚一圈继续看话本子。
他不同她计较,继续批折子。
春日宴上,诸家夫人皆来向路氏把酒祝贺。任家大女儿当选了,还封了妃,算是一跃成了人上人。任家也算是真正开始显赫起来了,故而浩水的达官贵人家,无一不来贺喜的。
任丰年当选,任家人心里算不上喜悦,到底只养了这么个女儿,好容易长到这么大,却要入宫为妃。任豪即便心里欢喜,可见着妻子的愁容,也不能露出分毫了。
任豪拍拍妻子的肩膀,给她斟了半杯茶,撸了胡须道:“夫人何必伤身,我看咱们阿辞是有造化的,咱们应当为她高兴。”
路氏抿唇一笑,点头道:“老爷说的是。”说着起身,叫心里叹息,面上却带着笑意,使唤丫鬟们备菜,她要亲自下厨。
任越年已经五岁了,长得玉雪可爱,只有些傻气,话也没法说顺。只他却晓得母亲待他最好,身上还有温柔的香味,故而多时还爱粘着路氏。而他越长大,任豪便对这个儿子愈是没了期望,傻就是傻,谁也治不好。
越年蹲在地上,看路氏做菜,时不时给投喂小块肉,酱汁鲜香,吃的咯咯直笑。路氏无奈看他,摇头道:“这孩子。”
青杳上前,一把把小少爷抱在怀里,抱出厨房去。
越年很乖,趴在青杳姑姑肩头蹭蹭。青杳心里并非不同情,但那又能怎样,她自己也并没有同情越年的资格。她的一切都是夫人赐予的,所以没有同情任何人的资格。
任丰年搬去飞游宫之后,日子仿佛过得更平缓了,她看见飞游宫横梁上的牡丹,被细致的填补,宫中的角落,被放上精美的瓷瓶,瓶里插上鲜嫩的花,有些恍惚时,总觉得或许很多很多年前,也是这般光景。而有时皇帝会来飞游宫坐坐,可也仅仅是坐坐,吃口茶,再批一会儿折子,与她对坐大半日。
她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仿佛踏入了某种困境。她说不清现下对他是什么想头,只觉得若他要宠幸她,也无妨了。她不说多甘愿,但也不至于矫情到要死要活。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即便是成熟血气方刚的年纪。
任丰年觉得自己仿佛被放进温水里,咕噜咕噜热的冒泡,但又不曾到达极限。这个男人很会忍耐,他明白要静静等待,才能摘到最成熟饱满的果子。
屋檐上的三只小花猫团作毛茸茸一团,母猫挨个叼起,一只只顺毛。又把它们叼回自己怀里,母猫拱起肥肚皮,把嗷嗷待哺,只会喵喵细叫的小猫圈在怀里,继续挨个舔额头。任丰年看的眼红,也不晓得是心痒小肥猫,还是怎么了。
她看了半日,又把思绪缠绕回自己身上。
虽然没有洞房花烛夜,但她嫁给他,也算是木已成舟。她也不傻,怎么会想梗着脖子同他犟一辈子?她想要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有了孩子,日子也有了盼头。不管日后他们两个会如何,但她至少有个寄托。
有句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所以任丰年在他来之前,便先灌了自己两海碗酒,准备好说辞,在脑袋里酝酿一下。
陛下来了,面色淡漠的看她一眼,似乎勾了勾唇。任丰年给他看的舌头打结,想了半天还是怂,心里怨上宫里的桂花酒,半点用处也无,害得她又出丑。
过了一会儿,酒劲上头了,她还是晕乎。
任丰年颠三倒四傻呵呵道:“您、您怎么来了?是要来宠幸、幸臣妾嘛?”
他不答,上前把她抱回床上,开口低哑道:“吃酒了?”
任丰年笑嘻嘻道:“嗯!”
她带着酒香的唇瓣亲他一口,拿白嫩绵软的脸颊蹭他的,还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你笑笑嘛,整天板着张老头子似的脸……这么严肃干嘛。”
他捏住她的下巴,阻止她拿脸乱蹭。男人的脸不如她细嫩,怕蹭疼了小姑娘,回头又要哭。把人放到床铺上,他的玄色衣衫还是齐整的样子,容色漠然,看不出喜怒。
然而并不能打消任丰年的兴致。
任丰年欢快的脱下外衫,在床上乱爬,看着他拍拍软绵绵的大床道:“来呀哥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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