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声音:“田澄,你可不要爱上我。”
“爱你妹爱你妹。”田澄在被窝里愤愤地踹了两脚空气,一咕噜爬起来,狠狠拉开窗帘。
初夏的夕阳从落地窗里折射进来,把她光着的双脚映成了金橙色,床边那双淡青色的平底布鞋也染上了浓浓的金色。
田澄一脚把鞋踢进床底,忽然想起来自己周五的时候跟陆晚云电话打到一半就挂了,这两天居然都没想起来给她回电话。
她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怎么交代自己这两天的行踪,才拨通了陆晚云的电话。
陆晚云那头传来弦乐悠扬的声音,间或夹杂着有些嘈杂的人声。
“你在哪儿呢?”田澄问。
“同事结婚,在饭店呢。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电话都打不通。我差点就打电话去你爸妈那儿了。”
“嗨,手机坏了我都不知道。”
田澄没敢跟她说秦书的一系列荒唐事。虽然她跟陆晚云认识二十年了,但陆晚云从小就是一身正气的班长,对她这种放浪形骸的生活一向嗤之以鼻,偶尔知道她跟别人搞点不负责任的小暧昧都要训斥她半天,何况是这么彻底的鬼混。
“哦。”陆晚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你找我什么事儿?”
“早解决了。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
“哦……哎,高正铭跟你一起吗?”田澄问。
“他也来了。”陆晚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光来有什么用啊?还是你坐你这桌,他坐他那桌?”
“嗯。”陆晚云的声音有点低下去,“今天没跟他说过话。”
“哎,我说你们这办公室恋情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又不能公开,又不能分手,耽误的可是你的时间。到时候不管是分手还是失业,惨的可只有你啊!”田澄不知不觉声音越来越大。
“随它去吧。”陆晚云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随什么随?我看高正铭也是个不靠谱的,别跟他耗了,赶紧把他甩了,找个正常人吧你。”
“你说得轻巧。”
“有什么不轻巧的?要不你就辞职,换个工作。”
“我不要。现在这个节目是我自己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凭什么换?”
陆晚云虽然说得不紧不慢的,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但田澄知道工作是她最在乎的点,顿时附和道:“对对,你是全靠自己本事才有今天的。不能为一个渣男放弃。”
陆晚云自己换了个话题,“对了,高正铭从日本带了很贵的清酒回来,下次你来的时候记得拿走,我又不喝。”
“哦,好啊。”田澄拿人家手短,立刻嘿嘿一笑。
“但是千万别给你爸喝了,不然你妈肯定要骂我。”
“知道了啦陆老师,你比我妈还啰嗦。”
☆、3-蒋一澈-1
五月底早上十一点半的太阳已经颇有威力了,蒋一澈不过是走了十分钟的路,就晒得满脑门薄汗。
他开门进家的时候正好碰到蒋一清起床下楼。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见到他只是揉了揉眼,便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一瓶巴黎水咕咚咕咚往下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又拿了一瓶递给他。
两个人都喝完大半瓶水,蒋一清才拍拍他的手臂,再用英语问:“你回来啦?培训师说怎么样?”
他把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气喝完,才摇摇头,也用英语回答说:“我觉得很难学会。”
“怎么会啦?”蒋一清见他心情不太好,故意笑嘻嘻地说,“你英文都可以说,怎么可能不会说中文嘛。就是学一门外语嘛。你读写不是都学会了吗?何况小时候我们都说过一点点中文,我也是十几岁才认真学的……”
蒋一澈这一个早上本来就很是受挫,这时重重地放下水瓶说,“这不一样。”
她还是缠着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中文的发音又那么难。”蒋一澈一边说,一边转身上楼,打开电脑,跟美国的合伙人kevin连视频汇报情况。
kevin的妹妹是当年他读书时候的同学,她从出生起就是听不见的,手语是他们家的官方语言,所以蒋一澈才能跟kevin成为搭档。事实上应该说是好心的健全人kevin不嫌弃他,给了他一个饭碗。他可以选择的职业道路并不多,现在的状况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蒋一清跟着他进了房间,趴在他床上,把头凑过来,很八卦地盯着他和kevin的手语看。他也没有介意,只当她不存在。
“你比慢一点啦,我看不清你在说什么。”她中间还晃他椅子试图提醒他。
kev苦恼,后悔自己当年只是坚持了英文的读唇和发音,就安慰他说:“你一直是在美国,哪里有人给你做中文的发音训练。况且光是英文能维持你现在的水平也已经不容易了。”
蒋一清在他背后狂点头表示同意。
蒋一澈转过头来说:“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不要捣乱。”
“我可以帮你啊。”蒋一清睁大眼睛作无辜状看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从今天开始就光说中文,你看着看着,很快就习惯了。”
蒋一澈无奈,“我也希望有这么容易。你知道我英文有时候都不能完全读懂。”
蒋一清坐起来抓住他手,改用中文叫他:“哥哥。”
他抽出手来敲她脑袋:“我只会认这两个字有什么用。”
“早知道从小爸妈就不应该为了你只说英文。”蒋一清嘟起嘴来,“他们那么在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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