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以后,他们几乎天天都为了钱在吵架。我妈怨他没本事,他骂我妈耽误他的前程。吵架后来就演变成大打出手,都是我妈对我爸动手,我爸从来没有还过手。”
“后来呢?”蒋一清问。
“我十岁那年,他们有一次又吵到不可开交,我爸一个人离开了家,喝醉了以后失足掉进了公园的人工湖里,去世了。”
田澄拍了拍陆晚云的肩膀,又给她倒了半杯酒,她仰脖一口就喝了下去,“所以我觉得一辈子不遇到真爱,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让最爱的人变成互相嫌弃的怨偶。”
蒋一清整个人都呆了,一双圆圆的眼睛睁得奇大无比。
“到我了。”田澄也先灌了一杯酒,“我结过一次婚。当时跟我前夫谈恋爱的时候,也觉得他就是真命天子,爱得死去活来,他家条件不好,我为了跟他结婚,什么房子、彩礼都没要。结果结婚第二天他就打我。”
蒋一清“啊”了一声,看了眼陆晚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总共打过我三次。第三次打断了我一根肋骨。”田澄指了指自己左胸下方,“在那之前,我报警都没人理我。很快我们就离婚了。”
蒋一清可能从来没有一次性听过这么多悲剧故事,抓着蟹脚完全凝固了。
田澄问她:“难道你觉得你跟你男朋友是真爱吗?”
蒋一清回过神来想了想,随即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不是。我只是觉得他跟以前认识的人都好不一样,好好玩。”
“那不就结了。”田澄给所有人满上酒,“真爱什么的,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谁知道好男人都躲在哪里了?开心一天是一天吧。”
陆晚云举起杯子,补充了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什么?”蒋一清完全没听懂。
“让你喝酒就是了。”田澄抓住她手,把三个人的杯子碰到一起。
这顿饭吃了很久很久,话题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演变成了田澄讲鬼故事。
陆晚云最怕这些,早早地就躲进了厨房,把吃不掉的螃蟹肉和蟹黄都剥出来,准备用油封上。这是个精细活,她又怕听田澄的故事,就戴着耳机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等她把螃蟹都快剥好了,田澄才进来拍拍她。
“讲完了?”她摘下耳机问。
田澄冲门外指了指,陆晚云探头出去才看见蒋一清已经倒在沙发上,满脸通红,睡得不省人事。
“你怎么把她灌醉了?”她不满地皱眉。
田澄叫屈,“怎么是我灌的?是她自己喝的好不好。黄酒后劲大,她没领教过。”
陆晚云想想也是,转过头去继续剥螃蟹。
田澄在她身后贼笑着说:“你又不是她嫂子,这么护着她干什么。”
陆晚云拿胳膊肘捅她,捅完了又正色问:“她锁骨下面那块红斑你看到没?是不是淤血?”
田澄也正色说:“应该不是。我看更像是吻痕。”
“吻痕颜色这么深?”
田澄嘿嘿一笑,“是啊。你别说你没经验啊。”
陆晚云低头不语。她确实没经验,高台长并不是热情奔放的人。
田澄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接着又说:“还好你跟高总分手了,不然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激情。”
陆晚云忽然觉得好笑,“现在叫高总居然这么顺口了?以前不是叫高正铭那个混蛋么。”
田澄脸一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高正铭虽然渣,但是专业上还是比较牛的,我这么公私分明,怎么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对了,他没有因为我,给你小鞋穿吧?”陆晚云问。
“没有。”田澄摇头,“有时候倒觉得他挺惨的,天天对着我,就想到你,我还不给他好脸色看。”
田澄有点欲言又止,好像还想继续高正铭的这个话题,陆晚云无视她的眼神,只是指指剩下的螃蟹说:“还不帮忙,都是你挖的坑,赶紧填起来。”
田澄“哦”了一声,乖乖地帮忙拆蟹粉。
等她们好不容易把剩下的螃蟹处理好了,蒋一清才睡醒。
“要不要送你回家?”田澄主动说,“我反正要打车,先带你走。”
蒋一清腼腆地一笑,“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那就好。”陆晚云说着,递给她一个袋子,“这里有一瓶蜂蜜桂花酱,可以泡茶也可以抹面包,还有一瓶蟹粉,回去让你家王阿姨烧豆腐,或者拌面吃都可以。”
蒋一清眼睛都亮了,站起来给陆晚云一个熊抱,“晚云你真好哎。”
松开她以后又问:“这些东西可以放多久啊?”
“两个星期左右吧,还是尽快吃掉的好,没有防腐剂,放不了太久。”
蒋一清的肩膀垮下来,“哦……那我哥哥吃不到了。本来还想留一点,等他年底过来的时候吃的。”
“他年底会来吗?”陆晚云没忍住问。
“对啊,年底我有独奏音乐会,他当然要来啦。”蒋一清理所当然地说,“我从小到大每一场演出他都没有错过过啊。我们还说好了,等我演出完了,就一起去冰岛看极光呢。”
田澄先激动起来:“冰岛?极光?什么时候?”
蒋一清耸耸肩,“演完就走。哥哥会安排的。他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陆晚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澄就又说:“你哥哥好厉害啊。”
“对啊。”蒋一清非常坦然地说,“地球上可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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