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谨言的屁股上,他便一声闷哼。
“这又是怎么了?”母亲大人疼在心上,上前询问。
温海纳不为所动,眼睛依旧一直盯着温谨言。良久,他才把鞭子一扔,拂袖离开了大厅。...晾下了伤痕累累,的温少爷。
穆夫人见丈夫连自己都不理了,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嗔怒:“闯祸了?”
温谨言龇牙咧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淡飘一句:“是老头大惊小怪。”说完也拂袖走了。
丫头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俩人,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这对父子,还真像啊...”
穆夫人看丫头一眼,丫头便吐吐舌头。到底是自家儿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心思自己能不明了?
思及此,她问:“潮生什么时候回来?”
“回夫人,余少爷今天夜里的航班,估计明天一早就到了。”丫头回。
她的温小少爷虽嘴上不说,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抗拒与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亲近的行为,还是出卖了他。当然,也是教她对小魔王心有所愧的地方。
之前她的宝贝儿子从来都是漠视自己的哀求,说什么也不肯从国外回来,这次人家倒是自己开窍,不吭一声便飞回来,况且没打算再回去。她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下他终究要与余潮生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间的照面自是不可避免的了。
穆夫人望着消失在拐角处温谨言的背影,叹气:“这个倔性子啊。”
隔院,老早候在门口的温小宝刚瞅见少爷人影,就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小爷,伤的可还厉害?”
温谨言愣住:“老头揍我的事情,...这么快就传遍了?”说罢他有些懊恼:“我觉得有必要裁员,最近见你们大都闲腻歪的样子。小宝,你觉得呢?”
温小宝意识到自己闯祸,忙用手堵住嘴巴,大概是发现这样不行,又放下:“其实,...是我到处嚷嚷的。”
见少爷瞬间一脸吃了死苍蝇的样子,温小宝率先开溜:“小爷,房间里是夫人吩咐给您备下的饭菜。我看了看,全都是您喜欢的那口!”
说完,温小宝便变成蝴蝶飞走了。
温谨言两手叉腰,才减轻一些屁股上的撕裂感。只是这人啊,越是在狼狈之际,越是不能丧失了志气。于是他很骨气的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温小宝,...你死定了。”
这个小家伙儿,是温谨言成人那年去乡下跑着玩,路途中带回来的。最初遇见温小宝是在漫地的麦子地里,他差点就哭死在自己爹娘坟前。温谨言看他可怜,一时恻隐加冲动,便以“小宝”之名,冠以他之姓,将小家伙儿收在了自己麾下。
所以才造成了他后来至如今的,隐隐的,莫名的,一失足成的,绵延绵延千古恨:怎么原来这个死家伙是这种死秉性!
这在后来的某一天,林西君翻个白眼替他答疑:“近墨者黑呗”。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其实温谨言也稍有愧疚:在收了小宝之前,他刚死去不久的牧羊犬,名亦唤“小宝”。
坐也坐不得,温谨言站着夹了两筷子菜,便趴在了床上。如温小宝所说,饭菜都是自己喜欢的,可他温谨言...,并未打算领情。
觉得屁股隐隐作痛,他“嘶”了一声,回头间便瞧见探头探脑在门口的温小宝。
温谨言嘴角上扬,面上微笑:“你进来。”
小宝踌躇,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憨笑:“小爷,其实我是到许老那里给您讨药膏去了。”说着,他把药膏呈出来:“很有效的!您赶紧把裤子脱了...”
温谨言瞪眼,无言。
小宝被看得发毛,把瓶子放下:“您自己上,我,...我还有多些事情要做...”
闭着眼,以为自己就快要溜达出房门之时,温小宝身后幽幽飘来他小爷的声音:“这月的工钱扣掉。还有,期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宅子半步。”这家伙的性子温谨言还是知道的,就喜欢凑个热闹,那正好就断了他这个念想。
温小宝面上做欲哭无泪状,奈何还得回:“得嘞,小宝知道了!”
“你可以消失了。”
“...哦。”
出了气,温谨言才满意些许。时至午后,他隐隐犯困,竟真的睡下了。再醒来,他身上已然多了条被子。
“醒了?”是母亲大人。
温谨言这才发现自己是平躺着的,尔后他看到桌儿上被撬了塞子的药瓶子。
“是我给你上的药。”穆夫人坐在床边,和小魔王面对面。
一时间,他气急:“我没同意你这样!”说着,他起身就要穿鞋,被穆夫人拦下:“温少爷能耐不小啊,何时有权力克扣小宝的工钱了?”
温谨言这才抬头,看着母亲。
“方才我就在外面。”说罢,穆夫人抓住温少爷的手腕,将他重新拉回床上:“谨言,潮生的事情,...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他怔住。
良久,穆夫人的手被甩开,温谨言终究起身离开:“我没兴趣。”
“谨言...”穆珍的喊声无济于事,小魔王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隔院,温谨言刚要大喊,温小宝便毕恭毕敬出现在他小爷面前:“小爷有何吩咐?”
罕见温小宝如此温驯,他只是瞥其一眼,便向门外走去:“备车,随我出门。”
“得嘞!”他记得清楚,小爷好像刚刚惩罚他不准出门来着。此等美事,算不算得上是他捡到一个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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