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告罪更衣,匆匆走了出去,左思右想,听得齐粟娘继续道:“听说你武艺很出众,十四爷才赏了你这个恩典,宋爷也是乐观其成?”
宋清猛一咬牙,正要开口,秦道然站起笑道:“十四爷,奴才还请借一步说话。”
十四阿哥立时站起,一把拉住秦道然的胳膊,“正是,爷正想起一事要和你说。”说罢,拖着秦道然奔了出去。
齐粟娘奇怪地看着十四阿哥和秦道然难得的亲热样,看着宋清笑道:“宋大当家,翁白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和你学了几年武艺了?”
宋清苦笑道:“是我正月末上京时,在通州到京城的白杨林里看见了他,就带上了,也只学了一月武艺。”看着悄悄儿起身的连震云,“方才,也是连大当家的手下赢了翁白,把这赏赐让给了他。”
齐粟娘听得“白杨林”几个字,顿时一怔,转眼又惊喜道:“只学了一月便能如此厉害?”看向连震云,又看了看他身后陪笑的连大船,“连大当家
船?他地武艺也是这般厉害?连大当家手下果然是人”疑惑道:“大当家这是要去哪?”
连震云暗暗磨牙,只得坐了回去,“夫人谬赞。”看向宋清,“翁白若是没有宋大当家慧眼识珠,拨之于芥尘,哪里能有今日的际遇,更不能得娶夫人的爱婢。”
齐粟娘连连点头,“宋大当家不愧是漕上大豪,眼光自是不同凡响。翁白,你离开高邮多久了?可曾回去看过?老家里可还有亲族?”
翁白摇头道:“俺娘说俺一出生就离开高邮了,出来七年也没有回去看过,老家里还有一个亲爹,俺跟亲爹姓。
”
连震云知晓已是避无可避,见得厅上众人已退,女戏小厮们都不知去向,除了连大船和连大河,就只有宋清一人,索性笑道:“出生七年?家里还有一个姓翁的亲爹?宋大当家,这是怎么回事?我听着怎么不靠谱?夫人觉得可是?”
齐粟娘已是满脸迷惑,闻言点头道:“连大当家说得正是,宋大当家……”
宋清把连震云恨得入骨,却又不能不答,闭着眼答道:“翁白他……他养父姓白,亲爹姓翁。他……他虽是长得壮实,现下……现下却只有七岁……”
连震云看着宋清的脸色,暗暗发笑,再看看齐粟娘呆愣的面庞,悄悄把椅子移开了些,过得半晌,方听得齐粟娘缓缓道:“宋大当家这是和我说笑?”
宋清叹了口气,站起深施一礼,“翁白冒犯,实是无心,宋某以后必会严加管束——”只听得一阵咣啷轰然乱响,大长案上地桌布被齐粟娘掀了开去,满桌的碗盘砸得一地粉碎,酒盅四处乱滚。
宋清的月白长袍衣摆上沾上了几处污迹,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心中便有些恼,却想着她深受圣宠地夫婿,十四阿哥对此妇的宠爱,齐强与此女的兄妹情深,却只能再次赔礼,“夫人恕罪,实是无心冒犯……”
“你……你干嘛生气?俺只有七岁怎么啦,俺不能带走你的丫头——”
四散在西花园里地十四阿哥、齐强等人,听得柏木楼里一阵平咣乱响,已是惊了一跳,正猜测间,忽听得翁白发出一声惨叫,顿时把齐强打算回去看看的念头打了个烟消云消,拉着罗世清退得更远了些。
连大船看着脸色铁青的宋清,满脸怒色的齐粟娘,还有蹲在地上大哭的翁白,倒抽了一口凉气,悄悄向连大河身后移了两步,却见得连震云伸手在背后打了个手式,立时跟着他向屋角退了过去,躲得远远的。
“七岁?七岁你就敢调戏女人?七岁你就敢娶老婆?放你地屁!”齐粟娘恶狠狠地骂道:“你方才说我什么?长得干净?你就是这样在一群男人面前说比儿的?你这该死地!”
“夫人,翁白只有七岁,你何必下此狠手宋清忍无可忍,瞪眼怒道。
“他七岁又怎么样?七岁就该有七岁的样子,七岁就该呆在家里头学规矩!他敢跑出来调戏我地丫头,我就敢下狠手!”齐粟娘毫不客气,瞪着宋清,“养不教父之过,如今宋大当家教养翁白,就该让他懂懂规矩。他一个男子,不在乎被人家当乐子玩笑,那是你们宋家的事。我家地比儿,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就因着他,被你们这些男人拿着在席里当乐子,我呸!你们不要脸面了我还要脸面!比儿还要!”
宋清气得全身发抖,“他全无坏心——”
“难不成要杀人放火才叫坏心?他不知道什么是女子的名声,你也不知道么?这厅里头这些小厮女戏,各家的随从,今日散席后七嘴八舌把事儿一说,比儿的名声会怎么样,你不知道么?竟然还敢叫比儿到前面来让你们耍乐?他死一百次都不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德行!你装成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也没有用!”
宋清怒道:“夫人不要欺人太甚,我是看在齐三的面上——”
“我要不是看在我哥哥面上,我会就这样便宜他?”齐粟娘狠狠给了翁白一脚,“你给我记住了,离比儿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靠近比儿,我管你几岁,阉了你做太监!”
宋清已是气极,怒不可遏,忍不住抬手,齐粟娘袖中的铜簪尖方抵到翁白的咽喉,便听得身后连震云冷冷一哼,“宋大当家。”
第十一章天降异象的翁白
宋清一惊,顿时醒过神来,恨恨收手,扶起翁白,扫和连震云一眼,含恨冷笑道:“两位的交情果然是不同一般,夫人这般讲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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