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听到声音后朝她走了过来,看了看已经昏迷的赵蔷,随即便有人跑去找来了徒班。徒班下了马,赵莞立即跪在他面前,”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她边说眼里的泪边大颗大颗落下来,看起来十分的惹人怜。
徒班看了看赵蔷,用手指在她的鼻息间探了探后,对她说:“你先等着,我去禀报二太子。”
不久后便看到斡离不与兀术一前一后骑着马走了过来。
斡离不看了看已经晕在地上的赵蔷,对身边的人命令:“把她带上。”只简短说了几个字便调转马头快步走了。两名士兵随即将赵蔷架扶着跟在了斡离不身后。
赵莞此时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赵蔷被带走之外,已经别无选择,到他那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眼泪汪汪地望着被带走的赵蔷的身影,在注意到兀术骑着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时,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过身一只脚熟练地踩上马镫,另一条腿一抬一跨便稳稳坐在了马鞍上,然后一拉缰绳,两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马儿便走了起来。
兀术看着她一整套熟练的动作,脸上发自内心地扬起一丝浅笑,她是越来越让他另眼相看了。他调转马头遥遥注视着已经渐行渐远的坐在马背上的纤细身影,心里的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起来。
“驾。”他两腿用力一夹,大喝一声,惊骊便开始有节奏地快步跑了起来,很快便越过赵莞如一阵风一般扬长而去。
赵莞现在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马,所以身心放松了许多,她还不敢让马儿像兀术他们那样跑快步,但她很想试一试。
他们还是每天只提供一次饮食的机会,但现在晚上休息时他们都有提供帐篷,不用像开始几天那样露宿在地上。尽管如此,还是每天都有人生病,每天都有人死去,而死了的人他们就像扔垃圾一样丢弃在路边,任其被飞禽走兽所啃食。行走了半个多月后,已经死了有好几十个人了。赵莞看着走一路死一路的队伍,从一开始的悲痛、无助过渡到了渐渐的习惯与麻木。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这条遥远漫长的北上之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赵蔷被斡离不带走后就没有再回到队伍里,一开始的几天里赵莞还在隐隐担心,直到有一天已经恢复如初的赵蔷趁中午休整之时来看她,她才放了心。她知道以赵蔷的性子,挑起斡离不动杀念的机率很小,不像自己。她有时在想,如果她一开始被送进的不是兀术的营帐而是其他人,以她的性子恐怕她早就死了。只有兀术非要将她的心志熬得消失殆尽方才觉得痛快。
赵莞已经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了,当初看过的路线图她也只记住了前面几个,后面的就忘了。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与饥寒交迫已经将队伍里活着的人折磨得不成人形,个个枯瘦如柴,面目全非。
她趁晌午金兵扎营之时又去看了翠儿和春喜,这次却看到翠儿虚弱地趴匍在春喜腿上,脸色惨白,两眼紧闭。
她抚了抚翠儿额头,发现烧得厉害。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病了,前两日不还好好的么?”她一边抚着翠儿一边担心地问春喜。
春喜一下哽咽起来,“昨晚上有几个金兵把翠儿拉到他们帐里去了,回来的时候就不好了,今早上开始发高烧了。”
赵莞听春喜一说,她咬了咬牙,站起身飞快地朝兀术的营帐跑去。
来到兀术帐前时,她向帐门处的守卫请求:“我要求见你们四太子,麻烦通报一下。”
“四太子现在没空。”其中一人凶巴巴答道。
“我有很紧急的事情要见他,求求你们了。”
“都说了四太子没空,你没听见吗?”他语气更凶了。
赵莞没办法,只能默默站在他的帐前,等着他出来。
兀术看着自己怀里刻意献媚讨好的女子,心里突生一股厌恶之感。也是自己一下心血膨胀,便随便从俘虏里挑了个看着顺眼的女子过来相陪,可当这女子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现在的浪意逢迎,他脑海里竟突然跳出那张倔强的小脸来,她时常不客气的大声骂他的语气和声音,她落魄却高傲的不怕死的表情,那无论是华衣锦服还是麻衣布裙却怎么掩盖不住的灵动气质……
赵莞傻站在外面望眼欲穿地看着帐门处的厚重帘门,没过多久,见几个侍女端着酒菜进去,当侍女掀开帘门时,她听到里面有女子娇滴滴的嘻笑声传来。
这就是他所谓的没有空?原来是搂着女人在fēng_liú快活。
她很是气愤,血气一下上涌就朝那帐门闯了过去,并冲着帐内大喊:“完颜兀术,我有……”
话还没说完,守卫并将她重重一推,横着脸对她怒斥道:“四太子的名讳是你叫的吗?还敢硬闯?找死是不是?”
帐外的动静惊动了兀术,他冷冷朝门外的侍卫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门口的侍卫很快走了进来,并恭声报道:“禀四太子,帐外有一个女俘要硬闯进来,要见四太子。”
女俘?硬闯进来?谁有那么大胆子!他脑海里又跳出那个刚刚才想到的人儿来。放眼这几百号俘虏里,甚至整个东、西路军营的女子,还有谁会有她那样的胆子?
他一把推开怀中的人儿,沉吟了一会儿,冷声冷气地对身边已经面露失落的女子命令:“出去。”
那女子见他已经完全变了的面孔,只好悻悻起了身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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