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是非盯着百里鸣凤那张比百里鸣岐稍微不那么国色天香的脸看了一会儿, 跟着说道:“但是好像j-i,ng神了很多。”
百里鸣岐瞥他一眼:“你也看得出j-i,ng神如何了?”
无是非冷哼一声:“我怎么看不出来,我也是习武之人, 而且还从小就习武,凤师兄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莹内敛嘛。”
百里鸣凤原本只是微笑着听他们斗嘴,无是非说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师弟啊,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来,喝酒。”
无是非便大方地举起酒杯跟百里鸣凤碰了下,然后一仰头喝掉了,他喝完还深深叹口气:“好酒好酒,这酒比若月观的酒好喝多了。”
百里鸣岐也跟着喝了一杯,下意识接话:“这是大哥亲自酿的酒,在桃花树下埋了足五年,今日才起出来的,岂是那些量产的酒酿能比。”
无是非撇撇嘴:“听你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酒是你酿的呢。”
百里鸣凤在一旁看着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无是非和百里鸣岐一起看过去,他才朝他们摆摆手:“无妨无妨,今日看着你们两个斗嘴,觉得有趣,我好似突然多了个弟弟似的……二弟,你比以前话多了许多啊,是我闭关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无是非被呛了一下,压住咳嗽后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没发生什么事,我跟委员长一直这样儿,让凤师兄看笑话了。”
“委员长?”
无是非一时语塞,他觉得自己越说越错,一着急连给百里鸣岐的绰号都说出来了。
他急忙夹了菜塞进嘴里,呜呜含混地说道:“我是说师兄……”
百里鸣岐瞥他一眼,没有解释,反而帮忙遮掩:“大哥,我给你斟酒。”
无是非刚到九皋家的时候是百里鸣岐一直带着他,他就说百里鸣岐像生活委员,戏称他委员长,一直叫到现在。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但是百里鸣岐莫名得不想让他大哥知道。
不对,他是不想让任何一个第三者知道,这是他跟无是非之间的秘密,就连大哥也不想告诉。
百里鸣凤被他一打岔,也忘了要问什么,便拿起酒杯跟百里鸣岐喝酒。无是非见他俩说起别的,也微微放下心来,低着头一直夹菜吃——他还是多吃东西少说话,这样最安全。
酒过三巡,百里鸣岐和百里鸣凤都还清醒,无是非倒是呈微醺态势,刚刚他生怕百里鸣凤再问他什么,陪起酒来特别实在。百里鸣岐这时却突然问道:“大哥,我一直想问,你一直对任何事都看得开的很,为何去了一趟y-in山镇,回来却要闭关修行?难道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
百里鸣凤听到这里,面上表情微微顿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点了一下头:“我遇到的事,也是你们遇见过的,便是与金门门主司齐有关。”
百里鸣岐皱起眉头:“是他?他又怎么了?”
百里鸣凤脸上神色微顿:“那日我看了你给我的信,便当场揭穿了他,我们有一些争吵,后来我从被关押的地方逃出来,见到了司齐的母亲。”
无是非眨巴眨巴眼睛:“母亲?”
“对,我又亲自去找过他的母亲确认真相,老夫人一开始不想告诉我,我再三询问下,老夫人终于说出实情,说自己知道司齐是杀害司贤的凶手,奈何对方将她软禁在院子里,又拿金门的名声做要挟,她才眼睁睁看着司齐这样……但是她现在已经没了一个儿子,只剩司齐一人,他虽然杀了自己另一个儿子,老夫人却求我不要再深究了。”
百里鸣凤微微垂下眼睛:“但是听到这样的‘真相’我更加生气,我是真心想与他相交,没想到他却如此人面兽心,可能真是我瞎了眼吧。”
“大哥……”
百里鸣凤抬手阻止了百里鸣岐:“我放不下对司贤兄的承诺,我在他坟前发过誓,一定要手刃凶手,于是……”
无是非问道:“于是你杀了司齐门主?”
百里鸣凤叹息:“未曾,但是我砍了他一条手臂。”
“这……”
百里鸣凤回忆道:“司齐真的很有天赋,七杀门的功夫被他练得炉火纯青,我因为心里想着老夫人请求我的事情,没办法下杀手,落了下乘。可是,在他本可以对我下杀手的时候,司齐却……”
百里鸣凤说到这里,突然说不出口,但是他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明白——司齐他,没有下手杀他,百里鸣凤却砍了他一条胳膊。
百里鸣凤突然噤言,慢慢闭上眼睛,百里鸣岐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大哥?”
百里鸣凤沉默许久,才道:“出关之后,我以为我心魔已消,可以坦然将这件事说出来了,却没想到,一切也只是我自己以为而已。”
百里鸣岐见他面色有异,忍不住道:“大哥,你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即便不说出来,它也还是在那里。”
百里鸣凤笑着给百里鸣岐和无是非各倒了一杯酒,他没再说话,但是那天的情景却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司齐捂着一条断臂,满脸鲜血地笑着说,他对他无法下手,他杀他却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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