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时,雪绒的脸上又如镀上了一层寒冰,一身华丽的帝袍加身,可在雪绒眼里看来这一切都染着血色,若不是这血色,她倒也不会走到被逼着继位的地步。
沐绒的去向已经确定了,劫走她的就是雀凶身旁的咀谨,不过雀凶没有伤害沐绒一分一毫,雪绒猜不透雀凶为什么要这样做。
阳逸宸留下来陪着雪绒登基,幻影给了他三天的时间,时间一到,阳逸宸就会再次回到人族,一刻也不得多待,但在这三天里,阳逸宸会尽自己可能多为雪绒做一些事情。
“夫君。”雪绒从阳逸宸身后抱住了他,冰冷的步摇贴在了雪绒的脸颊之上,那一丝冷意好似浸到了雪绒的骨子里。
阳逸宸转过身抓住了雪绒的手,温柔的开口道:“嗯,我在。”
“一会你和我一起去登极坛祭天,我们一起接受朝臣的拜礼。”
阳逸宸缓缓俯身在雪绒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好,一切都随了你。”
雪绒想让阳逸宸陪着她,她不是害怕,她是希望在登极坛祭天的时候即墨和丝桐可以看见自己的女儿带着他们的女婿给他们行礼,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有一个特别好的人宠着,爱着。
雪绒不是她的宿主,可是雪绒要为她的宿主做这件事情。
即宿没有去雪绒的登基典礼,现在的她已经出不了门了,短短三天,即宿已经满头白发,苍老无比,即宿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挺不过去这一天了。
在雪绒把无翼身上的禁锢解去之后,即宿就把无翼的妹妹从思桐殿里放了出来,完成这一切之后,即宿在无翼身上也算是完成了所有的心愿。
即宿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对无翼偏执的爱而引起,可这一切却无法在她选择放手的时候结束,不知这算是可悲,还算是可笑啊!
无翼把所有的侍女都遣出了寝殿,她一个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为新帝登基而吹的号角声,她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这一切都要结束了,而他应该会恨自己一辈子吧!
说实话,即宿已经不希望得到无翼的原谅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后悔的是她亲手害了她的弟弟,他的弟弟以前对她是多么的好呀!
无翼站在即宿的门前徘徊了许久,他想进去,可是他又不敢进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即宿。
即宿把他害的那么惨,他觉得自己该恨即宿,可是他发现他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去恨。
无翼他不知道即宿为他做过多少事情,无翼所知道的都是即宿如何逼他留在她的身边,可是,明明应该是恨,可无翼却在逃避这种感情,他不想承认自己恨不起来。
即宿闭上眼的那一刻无翼推开了门,无翼他没有听到即宿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即宿说,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不要爱上无翼。
雪绒和阳逸宸一起站上了登极坛,众臣跪地行礼,恭贺新帝登基,庆天雷响的那一刻,即宿的寝殿里的哭声被雷声淹没了。
雪绒看着跪地行礼的众妖,她脸上冻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寒冰,阳逸宸轻轻摩挲了几下雪绒的手背,雪绒扭头看向阳逸宸,努力让自己露出了一个笑。
肆塵应了雪绒的吩咐,他走到登极坛正前方,向坛下众妖宣了雪绒登基后的第一条旨意。
前大祭司丝桐被追封为妖后,享庙堂香火,将其衣冠于先帝合葬,封阳逸宸为帝亲王,沐绒为长公主……在帝旨的最后,雪绒要带兵亲征,和雀凶决战于澧水河畔。
阳逸宸知道雪绒要亲征的时候,阳逸宸有拦过,可是他拦不住。最后,阳逸宸答应了,但是他让雪绒答应他,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雪绒答应了,她也会努力地让自己去做到。
当典礼都结束之后,天已经黑了,即宿的死讯在典礼还未完成的时候就传了过去,可是却被压了下来,新帝登基礼容不得半分差错。
当雪绒知道即宿驾崩的消息之后,她哭了,她恨即宿,可是在即宿驾崩的那一刻,雪绒知道,她和即宿之间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
等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雪绒躺在阳逸宸的怀里,盯着床帷看了许久,“夫君,你说即宿这一生到底得到了什么呢?她为了无翼抛弃了亲情,自我堕落,可是直到她去世,无翼都没有原谅过她,她这一生到最后到底得到了什么?我想不通。”
阳逸宸一手抓着雪绒的手,一手轻轻的为雪绒挑开了额头上的碎发,“你不必去想通,不管是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不过差别就在于能否及时的从沼泽中走出来,即宿她没有走出来,那就只能越陷越深,你若是为这些事情而烦恼,那你也会陷进去的。”
“是啊!会陷进去的。”雪绒苦笑着说完这句话,然后坐起身看向了阳逸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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