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穆哥哥烦。”
黄凤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穆骏低头问他:“你几岁?”
黄凤说:“十七。”
穆骏比了比他一米六的个头儿才到自己胸口,又笑了出来:“小孩!”
黄凤摇摇头:“我早就是个汉子了!”
穆骏从善如流:“是是是,汉子,您请……”
穆骏坐在床上,看着浑身滴水的黄凤从浴室里出来。
他瞅着他:黄凤绝对不胖,但是有一身锻炼过少年的精壮肌肉。这孩子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小兔子。不过还是小,滴水的头发,红花家做的小裤衩,羞涩地按着裤头儿,抓头发。
穆骏兜头扔给汉子一个t恤衫。
黄凤想睡地上,穆骏把他拽到床上,挺倔的一小孩儿。
两个人都不是很爱说话,就睡了。
穆骏听得出,黄凤的辗转反侧。
他问他:“想家吗?”
黄凤瓮声瓮气地说:“不想。”
穆骏问:“家里还有谁?”
黄凤好像吸了吸鼻子:“妈妈和妹妹。”
过了好一会儿,黄凤问穆骏:“穆哥,你想家吗?”很小很小的声音,好像要人听见,好像又怕人听见。
沉了一会儿,穆骏说:“想。”
黄凤问:“你家里还有谁?”
这次是更长久的沉默,久到黄凤以为穆骏已经睡着了,甚至他自己都打上了瞌睡,黑暗里穆骏的声音幽幽地传来:“谁也没有了,只有我自己……”
到次日清晨,黄凤也没摸清楚,穆骏是真回答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其实在穆骏身边讨仔细的不止是黄凤,第二天一清早,看着穆骏他们把窗帘拉开了。吴祈宁就端了滚烫的小米粥和包子敲门。
穆骏揉黄凤的头:“托你的福哦!”拿着包子咬一口,是素的。
黄凤不耐烦地打掉穆骏的手:“不许摸我头!”十足倔强。
穆骏心里一动,吴祈宁记得他今天要去玉佛寺,不动荤腥。
吴祈宁总觉得是自己给穆骏添了麻烦,有几分怯生生地看着穆骏。
再低头看看怯生生的黄凤,穆骏心中一动,恍然觉得自己是这屋里的大哥,正领着一对弟弟妹妹过生活,于是嘱咐一句:“今天好好在家。”
吴祈宁和黄凤都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嗯,说地还挺齐。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穆骏忽然屏住了呼吸,这情景很眼熟,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和盛年、盛颜相依为命的日子。只不过世易时移,如今,屋子里的大哥哥换成了自己,而自己居然还是一成不变地让妹妹照顾着生活起居……
十分汗颜!
第7章抄经
那天穆骏回来的相对早,他知道吴祈宁这两天忙,不忍心让她看死一天的店,所以早点回来让她忙自己的事儿。
谁知道进门却看见另外一番场景:金姨正在帮他招呼着盛境。
院子里吴祈宁正在剁馅儿准备包饺子,谱架子就放在菜墩旁边。
黄凤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儿吹笛子,吴祈宁虎着脸切韭菜。
黄凤只要错一个音儿,吴祈宁菜刀一声狠剁菜板子。吓得黄凤就是一激灵。
穆骏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从此光绪畏慈禧如狮虎……
金姨在屋子里面气急败坏:“吴祈宁,你吓死人家孩子了。教人就教人,哪有动刀的?哎,你就是不可惜人家家孩子,你也得可惜我的菜板子,小宁,你再这么着今天晚上别吃韭菜馅儿了,包锯末馅儿得了!”
吴祈宁放下菜墩子,改抄起来擀面杖,虎着脸看黄凤:“看我干吗?看谱儿!”
黄凤吓得一哆嗦,赶紧看谱。
也别说,让吴祈宁特训一天,黄凤吹地靠谱多了。
穆骏不自觉地又笑了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没少听金姨唠叨:“吴祈宁,你爸爸当初是怎么教你的,是动了刀还是棍子??你怎么能这么简单粗暴呢?”
吴祈宁揉着太阳穴给黄凤夹饺子:“我爸教我是教着玩,我又不用初学几个月就参加演出当首席。”
黄凤眉毛跳了跳:“师姐,有你在,我不用做首席。”
吴祈宁递给他一瓣蒜,瞪他:“扯!不当首席哪儿来的奖学金?”
黄凤很小声地问:“那你呢……”
吴祈宁拍拍他的肩膀,很爽快地说:“我快毕业了……奖学金都拿完了……”
黄凤说:“可是……”
吴祈宁揉了揉手腕子,脸又虎起来啦,她斜眼看着黄凤。
黄凤就不敢说话了。
穆骏忽然插了一嘴:“如果需要让你师姐盯着你练习,可以来我这里住。”
金姨忽然想起来什么:“小穆!有你的快件!”说着递给穆骏一个厚重的文件袋。
穆骏虽然孤身一人在这里,但是时常会收到点儿什么快递。穆骏也不怎么看,后来他偶尔说起:是给援藏学校的捐款回执。
吴祈宁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回的快递跟厚重,棉褥子一样。
穆骏接过来,并没有打开,神色凝重地看了半天。最后他仿佛是决定要对得起自己,又给自己夹了几个饺子。
吴祈宁眼光飞到,看见寄件人的姓名龙飞凤舞,仿佛是个“盛”字。
她心里一动。
次日周日,大家就有点儿各忙各的起来。
吴祈宁写稿;
黄凤练笛子;
穆骏……不知道在忙什么,手边有一大堆图纸;
金姨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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