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叹一口气,觉得脑袋更疼了。
看看门口儿办公室的刘熙,吴祈宁揉揉脑门儿,这事儿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她比刘熙还尴尬。
吴祈宁喝一口水,慢慢地支着下巴琢磨着黄凤的话,这个刘老爷子要是得花千万块钱才能平安下庄,肯定不能舍命不舍财,他们刘家在滨海盘桓日久,砸锅卖铁,几百万也是凑的出来的。不过家财万贯难免一时不便,急切之间要是把现钱凑齐了,估摸也难,盛年这个当姑爷的手里有钱,老丈人家能不张口?
现在滨海、越南两个工厂开足马力,二十四小时倒三班地做詹爷爷的单子,人工物料正是呼呼往里扔的时候,肯定都是钱紧。盛年要是撤出来大笔资金回填老丈人的窟窿,可不是拉着拽着大家一起闹钱荒?要是那样儿,也别怪他没钱。这么说盛年有钱没钱,全在于换不换老婆了?
思一及此,吴祈宁心中苦笑:要是这么说,盛年huàn_qī也算壮士断腕,不算坏事。否则可是把大伙儿都连累进去了。他有钱,吴祈宁还有指望。盛年要是就没钱,那……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儿,吴祈宁深觉得自己这想头儿对不住刘熙,她扭身进了里屋的佛堂,恭恭敬敬地给观音大士磕了三个响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才慢慢理解为什么盛年、穆骏皆爱拜佛,原来都是饱受贪嗔痴三毒炽烤,我们从来没有善良过。
这一天班儿上的,该干的没干,该忙的没忙,心眼儿倒是动大发去了。
下班儿的时候,李文蔚大马金刀地上了吴祈宁的车,说:“最近太忙,我干脆搬到你家跟你做伴儿些日子得了。还好搭你便车。”
吴祈宁耸耸肩膀:“乐意来就来,反正我一个人住着也是闷得慌。”
于是下了班儿,吴祈宁带李文蔚回她家去拿行李。李文蔚到了自己家楼下,没下车,先左右看看,贼头贼脑的,看见四外无人,一个健步冲上楼去,一会儿咚咚咚地跑下来,手里拎一个登机箱,怎么看怎么早有预谋。
李文蔚一声欢呼:“早想去你家蹭饭,就是师哥老给我脸子看。他可不在了……”
吴祈宁微微地顿了顿,文蔚这话说的,就跟庆祝她守寡似的,好不吉利。
回头看看文蔚,这么开心地要换个住处,仿佛是安心要躲了谁似的,也让吴祈宁心里多了几分思量:山中方七日,人间一千年。这些日子陪着穆骏住院,我是不是错过了太多的故事?
吴祈宁家的小楼儿面积不小,卧房也有两间现成儿的。李文蔚安心搬进来住,进了屋就乱七八糟地收拾着东西。吴祈宁打开冰箱,拿食材做饭,头两天自己吃,就凑合得了,如今家里来了个娇小姐,怎么也要讲究些。
吴祈宁做饭是有两把刷子的:碧绿粉红的清炒虾仁,黄澄澄的香椿鸡蛋,雪白的米饭,海鲜汤。
李文蔚刚刚洗过澡,擦着头发一声欢呼扑上来吃饭。
吴祈宁苦笑一声:这就是个大小姐啊!
饭桌上,李文蔚说:“哎,吴总,这头一天上班感觉如何?我怎么看你闷办公室一天也没出来啊?你好歹也关心关心生产进度啊。”
吴祈宁翻个白眼:“这不是有你呢么?”想一想,她约略跟李文蔚念叨了一下儿这一天的各路消息。一方面李文蔚技术官员算个局外人,另外一方面,吴祈宁心里存不住事儿,总乐意和人叨叨一番。
不过今天的故事太劲爆,李文蔚一听就蹦起来了:“渣男!这盛年就是一个渣男!妥妥儿的!”
吴祈宁瞅着李文蔚想了半天,慢吞吞地把唯恐盛年把公司资产填了窟窿的话说出来。
谁知道还没说完,李文蔚就急了:“小宁,你可不能这样儿啊,哦,为了钱就支持盛年抛妻弃子。这还没到哪儿呢,就嫌弃人家刘熙姐姐是大伙儿的累赘了,你要是这么着,有朝一日你连累大伙儿了,难不成我们也袖手旁观让我师哥把你扔下吗?”
吴祈宁一怔,觉得李文蔚说的也是在理,当初盛年做亏了买卖,刘家没少帮忙,如今刘家倒霉,盛年扭头就走也不像话。
她想了想,摆摆手:“我就是那么一想,你也别着急。这事儿你我都是帮腔的难上台,刘熙姐姐这婚姻能不能保得住,全在盛年拿主意。咱们也是干着急没法儿左右啊。难不成我一通电话打过去劝,我说盛总,这媳妇儿你还是换了得了。人家也不听我的啊。”
李文蔚听了,长长地嘘一口气:“可也是啊。”
俩人抱着饭碗同时叹了口气,这吃饭的心情就差了许多。不过好在和李文蔚同居就比和穆骏一起过又省事了许多。吃饱了李文蔚刷碗,晚上没事儿,一起窝在楼下起居室,李文蔚打个联机游戏,吴祈宁看一段儿美剧,心里寻思着怎么找盛年补上窟窿,也算另类的岁月静好。
晚上九点多,李文蔚的手机乍然大响,她看了一眼,匆匆抱着电话跑了出去。
吴祈宁隐约听见,对方有一个暴怒男生:“文蔚!你没事儿吧!你家没人!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告诉我啊!”语声凿凿,恁地耳熟。
吴祈宁闭目想一想,就笑了,白少爷!
这对儿欢喜冤家。
看意思李文蔚是不乐意自己听见她和白少爷的爱恨情仇,吴祈宁索性收拾收拾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不期然看见一条穆骏的微信传过来:我很好。你上班怎么样?
吴祈宁思之再三,回复一条瞎话:非常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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