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喜欢昂扬激越的北派,她怕音乐的声音太大会打扰到邻居。
她谨小慎微,她思前想后。
吴祈宁没有显赫的家世,小门小院里长大的孩子都胆儿小。
她本性里有三分的小心翼翼和温柔敦厚,因为她没办法,因为她没本钱。
谁不想任性妄为被万人宠爱啊?可并不是谁都有那个底气啊。
上帝的可恶之处,在于给了所有人看见别人作威作福颐指气使风光无限的眼睛,可并没有给所有人可以承担肆意妄为的命运。
有一种苦叫做:看得见,吃不着。
今天吴祈宁豁出去了。
歇斯底里的大发作。
她只觉得痛快。
穆骏不联系我,盛年不联系我,我还为了什么在这儿守着啊?
你盛欣喜欢,你盛欣就来。
我走!
第86章因果
那天上午,吴祈宁头顶罡风,浑身煞气地推门而去。
一路上人过人躲,狗见狗避。
小吴总不错一脸的挨到死,碰到亡。
天生霸气,舍我其谁?她再画上个吃死孩子的血红唇彩,就是现成儿的太后甄嬛。气死皇上四爷都分分钟的事儿。
吴祈宁摔门而去,大美女盛欣这辈子没受过这个委屈,嘴儿一咧,“嗷”一嗓子坐在沙发上就哭上了。
刘熙过来给小姑子擦脸擦血。
盛欣委屈极了,拿着块儿手绢儿哭出来雷雨里侍萍大娘的腔调:“嫂子……她……她凭……她凭什么……打人啊……她凭什么打人啊……”
左右看看吴祈宁走远了,李文蔚吐吐舌头,她慢慢地蹲在理盛欣的面前,很认真地打量了对方很久。讲真,她是有点儿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
盛欣可找着说话儿的人了,伊梨花带雨,哭了个肝肠寸断,一边儿哭一边儿说:“我怎么她了,她凭什么打我啊?文蔚你说啊……”
摸良心说,以盛欣的颜值,以盛欣的媚态,眼前但凡是个公的,估计都得给跪了。
李文蔚扪心自问,要是刘熙这么哭,顶多有人感慨:大姐人不易。爷们儿不是人。
吴祈宁就不会这么破了相的哭,那个闷骚的货有事儿都在心里憋着呢。
要是自己这么哭,鼻涕哈喇子横飞的,大概也不能够博得多少好感。想到这儿她忽然想,也不知道白少爷会不会扭头吓跑了。
想到这儿,李文蔚忽然觉得三分喜感。她觉得听师哥的话出来上班是个正确的决定,这人不能死,死了就没这么多热闹可看了。这天底下的事儿可真是活久见。跟吴祈宁混她都舍不得死了。
然后呢,李文蔚呢就本着理工女认真负责的精神,拿出来纸笔给盛欣画了个平面图:“盛欣你看哈,我们设ab两个点,两点确认一条直线。这个你得承认吧?”雪白的纸面上,落下了两个点和一条直线。
盛欣莫名所以地擤着鼻涕:“承认啊,那又怎么了……”
李文蔚说:“我们设a点是每个人的心情平静的一个点。b点是拿刀砍人的点。那么一般人是两点之间取中。”李文蔚在纸面上确认了ab之间的中点c点:“c点是这个人发火儿的点。”
盛欣抽抽搭搭地看了看:“所以呢……”
李文蔚说:“对于吴祈宁这个人吧……”她在极端接近而不重合砍人点b的地方给出了一个新的点c1,“盛欣你看哈,吴祈宁的起火点在这里,我们可以说她燃点低,但是不耽误人家爆点接近大众平均值啊。妹儿啊,姐劝你一句,你今天作过了……”
盛欣一愣,抽泣着问:“文蔚,那你说我作到哪个点了?让她这么非打即骂的?”
李文蔚仔细地拿尺量了量,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比例尺,在远离b点的地方画了个延长线,标记了一个浓墨重彩的点d。
然后她特别同情地看着盛欣:“盛欣啊,我觉得别说非打即骂,就冲您现在还活着,就是人家大慈大悲。”
盛欣瞅了瞅眼前的纸,又量了量纸上的黑点儿,琢磨了一下儿,悲从中来,不禁“嗷”的一嗓子又哭上了。
李文蔚拍拍手,对自己严谨的科学态度表示满意,想想能把一个人的行为指数加以量化,最后以数据为依据,以制图为准绳的把盛欣气成那样儿,她自己也是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溜溜达达往回走,忽然李文蔚心头一动,她信步踱到了一个四外无人的旮旯,酝酿好了情绪,拨通了白少爷的电话,待听筒里传来白少爷挺兴奋地:“喂?”
李文蔚毫无征兆地“嗷”一声哭出声,装得十足像。
就听电话对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好像是什么飞了什么摔了的声音,然后……就没了……
“喂!喂!”李文蔚对着电话努努嘴:“什么意思?真无聊啊……”
吴祈宁今天是出离愤怒了,她车也没开,包也没拿,大步流星走出工厂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没手机,没钥匙,没带钱。
吴祈宁走到没人的地方气得一甩手:倒霉透了。
有心回去拿吧,自己刚才那么厉害,走得毅然决然,现在扭头再回去吧,有点儿臊眉耷眼。有心去找谁,电话不在手里,急切之间谁的号码也想不起来。
左思右想了好半天,正琢磨着是不是去白叔叔家找老妈暂避一时?又烦着她妈唠叨她不应该为了穆骏拼死拼活,搞不好娘儿俩又得吵一番。
吴祈宁觉得现在能量不够,跟谁再打一架都是力有未逮的。她知道自己,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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