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盛博指着北洋桥:“这还是咱们学校的桥梁工程学院设计的呢。你看看,多棒。我可是看着它一点儿点儿修起来的。当初它得奖的时候,咱们公司还出来给它披红挂花放鞭炮呢。哎……都是滨海大学的学生,这是滨海大学的骄傲啊!”
吴祈宁点头:“咱学校要说是挺厉害的。”
盛博半转过头,笑呵呵地问:“那我考考你,咱们的八字校训是什么啊?”
吴祈宁脱口而出:“精益勤奋,实业……实业兴邦……”
盛博定了定:“你再说一遍!”
吴祈宁深吸了一口气:“那没什么意思。八个字而已。那哪儿还写着:为人民服务呢。”
盛博摇了摇头:“如果你真觉得没意思,你就不会怕再说一遍。毕竟我们都在那块石碑前面来来往往了四年整,我们都在那里度过了这辈子最好的青春时光……”
吴祈宁停下了脚步,垂下了头。
盛博慢慢儿地说:“本来呢,这次你们接了詹爷爷的工程,我很为你们担心。我怕你们完成不了。可是我也真是货真价实地为你们高兴。这个工程时间紧、任务重、难度大、要求高。如果能够按时完成,那么它就会像这座桥一样,成为我们中国制造历史上不大不小的一个里程碑,而且一定会长久地挺立在那里,被同行褒奖,后人传颂,这个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啊。再说这可不仅仅是我们当初拼体力拼时间傻大笨粗地劳动密集型制造业能够完成的项目。你们干的事情,那才是货真价实地代表了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是实打实的:精益勤奋,实业兴邦。我们的学校,我们的校友,应该为你们感到骄傲。”
忽然地难过起来,好像自己辜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吴祈宁吸了吸鼻子:“叔叔……你别说了,我们不配……”
盛博摇了摇头:“干了那么多年工业,我知道这里面具体的困难。但是平心而论,你们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咱们还有解决问题的空间。孩子,看着我的眼睛,想想咱们的校训,你跟我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尽了最后的努力?”
吴祈宁定定地看着盛博点了点头,好一会儿,她终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不是。”
盛博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光亮:“你要怎么干呢?”
吴祈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如果打定主意不干了,那么就还能拼一拼。”
这个话说的,逻辑是相当的混乱。
盛博的眼珠转了转,好像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很担心:“你还能坚持下去吗?”
吴祈宁就笑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盛博说:“盛总,如果使劲浑身解数,灵州科技滨海公司应该还能坚持完这一票。”
太久没有被人称呼为盛总,盛博呆了一呆,五味杂陈地笑了笑。
两人默默了一会儿,盛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吴祈宁:“吴总,这里……是二百万块钱。我呢,把我那养老的房卖了,过了这个月,我就去住养老院。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口口声声,没有物质空谈情怀就是耍流氓。你师哥我,总不能让你们说出来,是把小师妹叫出来耍流氓吧。”
吴祈宁吓得跟什么似的,赶紧把银行卡往回扔:“叔叔,师哥,盛总,可别,可别。不能这样儿。咱不能这样。那什么,我想辙去!不行,真的……不能这样儿……”
盛博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绝类盛年似的鄙夷表情:“胡说八道什么呢!好像我要把你怎么着一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儿吴祈宁:“我们家人对容貌要求是很高的。”
吴祈宁气得一撒手:“我不推你了。”
盛博笑得很灿烂,忽然又转换了话题儿:“对了,咱们学校正门上写着什么?”
吴祈宁下意识地说:“理想。”
盛博问:“门后呢?”
吴祈宁蒙蒙地说:“坚持啊。”
吴祈宁傻乎乎地看着盛博。
盛博笑呵呵地看着吴祈宁。
夕阳给坐在轮椅上的这个老年残疾人镶了个好看的金边,他两鬓斑斑,却依旧难得的眼神清澈,笑容干净地也像个第一天走进大学的小小少年。
盛博把银行卡塞到了吴祈宁的手里,用力地拍了拍:“我记得五十五周年校庆的时候,我去过求实礼堂,看过你们民乐团的节目,那个吹笛子的小姑娘是不是你?我记得,你用一只小笛子吹开场白,声音响亮得能高到天上去。那声量,小牛犊子似的……”说到这里,盛博闭上眼睛,认真地跟着记忆哼唱出一段曲子来,好像真地回到了自己的十八岁:“五星红旗高高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从此变得繁荣富强……”
熟悉的曲子,如在眼前的场景,无数回忆、小时候的理想、曾经发过的誓、热过的血,一点一滴,过电影似地从眼前飘过去,吴祈宁也曾经是个相信什么都会变好的小姑娘,也有过属于自己的雄心壮志。
那样懵懂无知、那么少年轻狂……
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吴祈宁握住了银行卡,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把头埋到了盛博的膝盖上,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他妈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儿了呢……
哭也哭了,钱也拿了。
吴祈宁臊眉耷眼一路把盛年他老人家的爸爸推回了家。
盛年的爸爸住一个比较大的单元儿,见证了灵周科技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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