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过没关系,那点儿出息全用在对外人身上了;竹马师长仍是兄弟至亲。
“今儿早吗?”堂主念叨着:“还以为师娘昨儿就回京来了。”
郭府家大业大,师父门生众多,平日已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何况是这年节,别的不说这上门的人就不少了。
师父这一辈子就秉承着郭氏家训: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
书院就忙活不过来了,那些人情世故、庄园店铺哪里还能看得进眼。你就是和他说,不上一盏茶他也得把你轰出去,听不懂啊。
按着理儿,师娘昨儿是该回来。
不对,年节之下的就不该出门。
“辫儿哥家的俩娃娃招人疼,师娘舍不得走呗。”刘筱亭笑道,眉眼里似是有些羡慕;道:“要不是师父催了,保不齐今年就不回来呢。”
堂主听着话,一下就乐了,笑得眉眼弯弯又带着无奈摇了摇头。
“行吧。”
堂主道。
“你也早点回去,给伯父伯母拜年!”
刘筱亭点了点头,嘴角上扬的笑容有些僵硬,一种心不在焉的敷衍。
想了想,道:“孟哥,开春以后,陛下会不会派兵替换北境的军马。”
“想什么呢。”堂主听着话确实一霎怔愣,随即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潮涌动,笑道:“小辫儿当年一战成名,军马镇守西北多年,蛮族这才不敢妄动,有什么可换的。”
天朝兵马众多,镇守各地。但西北的蛮族以军武立国,最是棘手,真想要找出一支队伍能去西北替换的可不容易。
若非这,几十年前被割让出去的邺城也不至于等了这么久才被收回。
西北的守军都是二爷一手训教出来的,守军将领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帅,非常人可比;要想替换下这些人,只有玄甲军和守卫宫城的禁军。
玄甲军明面听命平西王府,但玄甲军的兵符在陛下手里,二爷当初也只是为陛下秘密训练,为后日大事准备罢了。
禁军护卫宫城,除非有人举兵造反逼宫而入,否则陛下绝不会动。
玄甲军若要出战,除非明旨金令否则难堵悠悠之口。
这么一想,刘筱亭又是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心头之结。
道:“那就好。”
像回答,更像是呢喃。
“你知道什么了?”堂主眉心一皱,向他走近了两步,放低了声音:“朝中之事瞬息万变,务要当心。”
伴君如伴虎这话是百年前的老祖宗传下来的,言必有理。
“啊…”刘筱亭应答着却不敢抬眼看他,像是思考着做何回应又该如何回答。
他和其他几个兄弟是因着这一年鞍前马后立了不少功这才入朝为官,只是少年热血难免止于世故圆滑前,比起朝里那些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老油条,他们当真是太嫩。
“听到没有!”堂主冷声一斥。
往常任何时候都严肃正经。
“放心。”刘筱亭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他不是不懂堂主话里的郑重以及眉眼里的暗示;是在告诉他,朝中无所依靠,小人虎视眈眈,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不把自个儿的性命当回事儿。
刘筱亭知道,他孟哥儿的心比以前更软了;因为不想再有牺牲,有分别。
所以他说,放心。
“好啦!”他忽地笑了起来,退了一步,翻身上马:“我还赶着回家和我娘一块儿吃年夜饭呢!”
人潮拥挤,他的马儿走得并不快;直到出了街口,堂主才瞧见他的衣摆微微飘起后扬。
师父一直不染功名,远离朝堂;云磊因为杨九怀孕这一年也是能推则躲,堂主自个儿就更不用说了,请辞得准,一步也不想再踏了。
有些决定或许是对的,但他不希望是自己做了那样的决定。
只是如今,朝堂里站在德云书院的这边的,握有兵权的两个都不在,只剩这么几个出入朝堂的孩子,他又如何能放心得下。
张鹤伦手握禁军不假,但守在陛下身边儿更要小心谨慎,但凡多说一句话都能让陛下以结交大臣的名头给撤了。
筱亭是聪明孩子,虽然话不多,但许多事看得明;自小也受的苦也让他对那些不好的事儿格外敏感。今儿说出了这样的话,必有缘由,又或者他察觉到了什么。
堂主烦恼的也正是自己的请辞,这时候得孩子们就像当初他和小辫儿刚出师门一般,满腔热血,十年埋伏。
三庆酒楼近在咫尺,身边的来往的路人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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