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等罗山一家送顾妈妈回去,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薛谨坐在床边玩了会儿游戏——他只有一只手能c,ao作,无奈放弃了平时喜欢的手游,换成了单手就能玩的弹珠游戏。顾之临躺在床上看他玩,直到近九点的时候护士过来敲门:“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有个检查要做呢。”
“……”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薛谨很有求知欲地问:“他躺着不能动,怎么洗漱?”
“不是有护工吗?”护士比他俩还疑惑,“而且你也在这,帮他一下也行啊。”
护工女儿生了病,半小时前刚跟他们请假回家一趟,薛谨看顾之临情况还算稳定就同意了,这会儿总不可能再把人给叫回来。都夜里九点了,再去现雇一个也不太现实,于是等护士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起来帮忙。
薛谨自己也是个独臂大侠,吊着的胳膊要等明天才能拆,现在连毛巾都拧不来,只能把漱口水和s-hi巾拿给顾之临,勉强帮他打理一下。等处理完顾之临的个人问题,他才发现自己活生生在大冷天里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去厕所洗了把脸,出来把半披着的外套脱了,一边擦被ji-a-hi的头发一边把暖气温度调高,抱怨道:“应该给护工加时薪。”
其实也只是擦了擦身体,再累也有限,他抱怨得也半真半假,顾之临却忍不住笑:“辛苦了。”
能开玩笑了,说明j-i,ng神还不错。薛谨抬眼看他:“你好些没?”
“好多了,幸亏有你。”
“行了,就咱们俩,漂亮话不用说那么多。”薛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摸摸他打了石膏的左手,“有感觉吗?”
“隔着石膏呢。”顾之临又笑,“不疼,你别担心。”
薛谨的表情僵了僵:“……没问你疼不疼。”
“那你想问什么?”顾之临从善如流道。
薛谨和他对视片刻,确定自己在顾之临眼里找到了一点戏谑。
他有点不高兴,又觉得自己该让着人家,想了又想,最后自暴自弃地把车祸前想好的话说了出口。
“我之前想了挺久的,你要不要……我是说,等出院以后,”薛谨斟酌着说,“咱俩要不要试一试?”
第27章
顾之临对他的提案没有异议,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过后的两天里,薛谨一直有点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才是磕坏脑子的那个,都出现幻觉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压根没变化,说是试一试,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偶尔气氛会变得有点微妙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他试图观察过顾之临,但这人除了复原能力惊人之外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同,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一天下来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够二十句,实在是很难观察出点什么来。
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顾之临手臂拆石膏的那天,薛谨终于确认:他们可能就是这么相处的,改不过来了。
好像一场车祸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反而回到了炮友时期——比后来自然,又没有那么亲密,维持在一个足够熟稔又不越界的临界点上,连薛谨自己都觉得有点危险。
就缺那么一个针尖大小的突破口而已。
顾之临被推去拆石膏了,他百无聊赖地坐在病房里,谢绝了苏尧带一帮狐朋狗友过来探病的好心,给对方发语音:“要么你自己来,要么别来了。”
他的胳膊拆了差不多有一周了,现在只要不乱使劲活动基本没问题,昨天检查肋骨也初步愈合,按理说这周末大概就能出院。一心之前出了点问题,苏尧被他爸勒令在家闭门思过,足足关了一个月,昨天被放出来才知道薛谨出了车祸,吓得立马给他打了视频电话,非要亲眼确认他没缺胳膊少腿才罢休。
才过了一晚上,这少爷就又坐不住了,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他,薛谨没有办法,只好报了病房号,让他自己来,动静小点。
给苏尧发完微信,他又坐着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顾之临回来,于是起身准备去看看情况。谁知他刚握住门把手,还没来得及使劲,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等急了?”推着顾之临进门的护士朝他眨了眨眼,“胳膊恢复得挺好的,就是等电梯耽搁了一阵,你别担心。”
她这么一说,薛谨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好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是想去问问护士长今天什么时候取药……”
小护士也不为难他,笑道:“我去拿吧,你们聊。”
她出去以后,薛谨回头看坐在轮椅上的顾之临,问他:“胳膊没事了吧?”
虽然拆了石膏,但顾之临的左臂还是吊着,裹着密密麻麻好几层纱布,薛谨也看不清伤口的情况——除了骨折,顾之临胳膊上还被金属断口划了好几道口子,现在不知道恢复成什么样子,但从伤口的深度和长度来看,以后要去除疤痕估计得靠医美手段了。
“没事。”
顾之临没管吊着的左臂,先动了动已经能活动的右手,然后示意薛谨过去。等薛谨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地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准备听他要说什么,顾之临才抬起右臂,轻轻把他揽进自己怀里。
这个姿势很别扭,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好笑,但被他勉强抱住的时候,薛谨听见了顾之临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无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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