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寡淡的白,在并不明朗的天气,却显得犹如凶丧之服一样,带着冰冷杀戾,即便有意对她收敛,也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冷意。
这副模样,触及了她某些不好的回忆,让她轻轻垂眸,视线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指聚起,似乎用了些力才握住剑柄——显然,是他濒临出招的起手式。
唐欣头皮一紧,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围上来、蠢蠢欲动的人,低声说了一句:“别动手。”
这些人,以她的能力足够对付,大不了揍一顿丢水里的……他要是出了手,那就是十几条人命!
齐天佑不置可否,只淡淡瞟了她一眼,剑光忽然划过一道如月光般的弧线,猝不及防的,朝着刚才挑事的公子哥眉心刺去。
白衣化作一抹残影,就算是她,也轻易捕捉不到。
公子哥已经吓得面无人色:“齐、齐天佑!不,不!好汉饶命,饶命啊!”
无双见齐天佑竟然为此事出了手,眉宇间划过一抹诧异,连忙拉了白莲,“走!”
她们两,无声无息的已经乘船远离了中心地带,乘的正是小五的船。
而剩下来不及逃走的,几乎被齐天佑的露面吓破了胆儿,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面面相觑了一阵,有些腿都抖了。
刚才那位内力深厚的世外高人,竟是江湖人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头!
齐天佑的剑,将要刺穿他们的雇主的眉心,而他们,却一个都没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公子跪在人家面前,连声讨饶。
“放过我吧……我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不知是殿下微服前来……不然借我十万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冲撞了您。这样,您的所有损失都由我们来赔,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银子……”
刚才还嚣张的放言要杀人的公子,眉心被剑指着,只能哆哆嗦嗦低三下四的跪地,想讨得一线生机。
然而,齐天佑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打动的。作为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存在,他对于自身之外的东西,很少在意,因为心的冷漠,所以狠绝。
杀一个人,对他而言,稀松平常,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他的剑轻轻偏斜了些,眸中冷色一闪而过,正要下手——
“慢着!”
唐欣突然大喊了一声,及时按住了他握剑柄的那只手。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简直是不可思议——那个武功平平姿容却绝色的美人儿,轻描淡写的一按,竟然就按下了齐天佑的一剑之力?
竟然有人敢忤逆齐天佑的意思?而且,是如此直截了当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他面子!
她还要不要命了?!
被一道道目光聚焦的两人,动作定格了一刻。
齐天佑捏着剑柄的手,没有松开,只是淡淡抬眸,毫无波澜的眸光,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唐欣也感受到了他的力道,知道只要自己一松开,他的剑仍会落下,不敢松手。
他的劲气游走在剑上,给人一种逼人的压力,却又控制得刚刚好,在她搭上他的手的那一刹,收敛了些力道,没伤了她,甚至没把她震开,就那么僵持着。
唐欣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又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这时,还听见身后有人极其小声的嘀咕着,声音似乎很是吃惊:“小魔头的内力多深,谁也不知道,他们这莫不是在交手?”
“我只听过对掌的时候,比拼内力……这难道就和握手的道理一样,是借着身体接触,将自身内力发挥到极致,互相对撞?”
“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们僵持这么久做什么?我听过,很多高人暗中较劲,就会用这招,只要轻轻搭在人手臂上,就能试探出人内力的深浅,只有足够强的内力,足够接近的实力,才不会被震退!”
“这么一说……原来那漂亮姑娘也是个高手,难怪敢直接和齐天佑呛声!”
唐欣:……
其实她根本没用多少内力,只是单纯的想阻止齐天佑任性杀人……这厮也真是,都说了别动手了,完全不听。
作为一个现代人,思想理念和他们的阶级制度还是有些差异的。他向来身处高位,习惯了杀伐,觉得肆意剥夺人的生命是理所当然的,但她还是看不下去。
“你,在为他求情?”
终于,齐天佑嘴里吐出森冷的字句,似乎只要她回答得一个不顺心,下一秒钟,就要挣脱她的手,结果面前人的性命。
唐欣没缘由的打了个哆嗦,有点莫名其妙,“求什么情?我……我就是想让你别造那么多杀孽……”
在他冷气森森的目光逼视下,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我们……我们不是来游湖的么,这一副如画美景,就被你破坏了……连游湖的兴致都你破坏了个彻底。”
齐天佑幽暗眸光,微微一动。
他想起了宁安曾在屋顶上说过的话。她说起游湖的兴致,是指……花前月下?
与他?
他浑身杀意不减,目光冷冰冰的看向跪地求饶的人,最终还是挪开了剑尖:“仅此一次。”
下不为例。
唐欣心中默默补了一句,见他依然冷冰冰的站着,想着赶紧把这尊大佛给请进船舱去,连忙拽了他的衣角,“走走走,先进去说,这儿风大,怕冷着你。”说罢,给了四周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几乎又拖又拽的把人“请”了回去。
就在两人进船舱的片刻,外面一声接一声的落水,下饺子似的,那些个知道厉害的人,一个个的都避之不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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